那时,我喜欢你

2018-08-16 22:34:04 作者:夏日橙雨

“你没事吧,别到场上来。”一个穿着黑色7号球服,满脸大汗,不断大口踹气的人跟我说着话,我刚想回答“没事”,裁判的哨声就吹响了,对方进了一个球。那个球本来是要传给眼前这个男生的,但是由于我突然的出现,他拍离了那个球,给了对方一个可乘之机。

也是,像罗浩宇那么帅气的人,怎么会没有女朋友呢?只是,没想到居然是莫海宁,毕竟平时也没见她们在一起走过啊。也是,学校明令禁止谈恋爱的,他们必然不会太张扬。

可我没想到,像我这般死脑筋的人,居然会暗自喜欢上一个操行分不及格,对方还有女朋友的人。后来我才知道,所有的规则都是给不相干的人定的,一旦这个人跟你相干了,他就是规则。

她叫莫海宁,公认的5班大美女,但是我对她是不屑一顾的,成绩差,纪律差,跟她不是一路人,只是这是4班和6班的比赛,她怎么也来看了?正思索着,裁判又吹响了哨声,对方又进球了,最后4班以2分之差输给了6班。

“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漫江……哎呀,怎么又忘记了,漫江碧透,百舸争流……哎呀,吵死了,这些人,怎么打个球都这么起劲啊,不知道要好好珍惜高中三年的吗?”

“你呀,就好好考你的大学吧,我们不是一路人。”莫海宁什么都知道,只是她也没有再为难我,一个毫无相干的人,来找自己管管自己的男朋友,这本来就是件显而易见的事,女生的第六感从来就很准。

-2-

“你的汗水洒在跑道,你的欢笑飞扬在赛场,跑吧,追吧在这广阔的赛场上,你似骏马似离铉的箭。跑吧,追吧,罗浩宇你是最棒的,加油!4班来稿。”广播站里念了一篇广播稿,那是我专门给罗浩宇加油的,为了不引起怀疑,我专门注明了是4班的稿子。

这种八卦,从来都不能完整相信,让我相信的只有,他们两个分手了,罗浩宇很伤心,而莫海宁不肯回头。

每年校运会结束的晚上,每个班级都能在教室选一部想看的电影来看,我们班级放的是《初恋这件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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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你快下来啊,如果不是你,他们也不会进球呀。”我引起了场外4班女生的抱怨,我慌乱退出了球场,站在了场外,看起了球赛。

我毫不犹豫地拨开了人群,跑进去捡我的小册子。在我抬头的那一刹那,我感觉到迎面飘过来一阵风,然后是一个不断放大的圆型物体,我知道,我完了,索性闭上了眼睛,然后听见一声响,可奇怪的是,我好像并没有感觉到疼痛。

“4班加油,6班漏油。”在听到这种口号的时候,虽然觉得幼稚,但还是笑了出来。突然我被来看篮球赛的女生不小心撞了下胳膊,我的古诗词小册子,被我不小心扔到了赛场上。

“邹芳草,外面有人找。”正在努力刷题的我,听见外面有人叫了我名字,我走了出去,一眼就看见了走廊的罗浩宇。当他看向我的时候,这次我没有再低头,因为他憔悴了些许,我想知道他到底伤心到了什么程度。

或许,知道一个人的存在后,你便会刻意去寻找他的身影,所以猛然间在食堂、操场、走廊、厕所……都能时不时地看见7号的身影,原来他离我那么近。

以前每天去操场做完运动,集合的时候,我会手里拿着本小册子,背知识点,现在依然会拿小册子,但是不会再背书了。

……

“喂喂,喂喂。同学们好,在学校,就应该遵守的记录,好好学习,将来才能考上好大学,等你毕业后,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昨天晚上,4班有7个人翻墙出去,被老师抓到了,鉴于认错态度良好,这次就给予记过,每个人当着全校的人做检讨!如果下次还有这种情况,绝不轻饶。”教务处主任生气地说着话。

“哇,进了进了。4班,加油,4班,加油!”

-4-

看见罗浩宇上去检讨的时候,我竟然没有鄙夷的欲望,却从心底生出一股同情。我想,每个人生来就是好的,“人之初,性本善”,他必须得到引导,谁能引导他呢?莫海宁吧。

“怎么样,我男朋友厉害吧。”

“你就是邹芳草?”

“然后呢?”莫海宁拿着桌子上的迷你镜子在整理她的刘海,并不看我。

而那2分之差,大概应该归咎于7号救我的时候,错失的得分,至少4班的女生都是这么想的。我也懒得跟她们争论,因为此时此刻,我的脑海里满是7号的影子。

天哪,这让我怎么编啊,算了,不管了,随便说说吧,“她说让你今天晚自习的时候去学校的槐花树下等她。”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青春,每段青春都有自己喜欢的白衣少年。时光易逝,往事难追,不能回到过去,却不代表它不存在。我们习惯性地把自己珍藏的回忆,掩埋在内心的最深处,一个只有自己才能触摸的地方。

“他前男友是谁啊?”

最后他对我说:“芳草,不知道为何,我觉得有些话就是能够在你面前毫无掩饰地说出来,谢谢你,我会放下的。”

“你知道吗?莫海宁换男朋友了。”我本来对女生间的这种八卦并不感兴趣,但是这件事,我异常关注。

“嗯,她说了什么?”

“据说她现在的那个男友是其他学校的人,是她初中同学,有权有势。”

“海宁,莫海宁说她让你带了话给我,让我直接问你。”

因为我是5班,7号在4班,每次集合的时候,我们都是相邻的,而站队的要求除了男生一列,女生一列,并不对个人具体位置做要求,所以,我每次瞄准了7号的站位,然后就挑在他后两名的位置站着,这样我就可以毫无顾忌地看他,即使是一个背影,也会让我无限欣喜,这样的小心思,只有我一个知道。

浩宇,我也要谢谢你,谢谢你信任我,只是你永远不会知道,曾经有一个人一直默默地喜欢着你,直到毕业,直到彻底失去了联系。

-3-

突然间,我的心凉了一大半,什么比赛都不想看了。

“芳草学习成绩又好,人又长得乖巧,很听话,将来一定能上个好大学的。”

我回到走廊,到现在我都觉得他不是来找我的,试探性地问,“怎么了?”

我做了一个决定:就算他不知道我的存在,我也会一如既往地喜欢着,我不需要他的回应,只要我一个人知道便足够了。

1500米?4班?每个班级都有一份比赛册,其中就包含了参赛项目,和参赛选手的呀,突然醒悟过来的我,从大本营桌上找来了比赛册,翻到了1500米比赛,仔细地看着4班选手的名字,找着“yu”的出现位置,“罗浩宇”,3班只有这个名字有“yu”,就是他了吧。

“我搜集关于你的所有,不知道还要过多久。把真相一一埋藏在心底,每一次我们相遇、每一次你回头看我,我装作毫不在意。”这便是我对罗浩宇的情感啊。其实,我并未真正想让他知道我对他的喜欢,我的学生时代是不可能谈恋爱的,再说了,他还有女朋友,就这样,偶尔看看他,也是极好的安慰了。

-1-

“就是隔壁班那个班草啊,罗浩宇,打球超级帅的。”

“真的吗?好,我一定会去的。”罗浩宇的眼里显示出了满满的期待。对不起,我说不出绝情的话,不想让你失望,这个约定,我会想办法让莫海宁去的。

此时我用余光瞟到左侧有人似乎在盯着我,我把头转了过去,一张美丽的脸,鲜艳夺目的衣裳,显得我身上校服的黯淡,她微微冲我一笑,然后继续看向了赛场。

我想,如果不是因为罗浩宇,我必定不会跟莫海宁多说几句话吧,但就是那样鬼使神差,晚自习的时候,我走到莫海宁面前,“你男朋友被记过了。”

“是,是你找我?”我感觉我的心脏漏跳了几拍,他怎么会找我呢?

我固执、听话,丝毫不敢反抗父母、老师的命令,我不屑与成绩差的人为伍,对于常常违反记录的人更是嗤之以鼻,和我走在一起的人,都是成绩前十的人,不然我宁愿自己一个人走。

“你男朋友?”我指了指7号的背影,满脸的不可置信。

我从食堂吃完饭,一边背着毛泽东的《沁园春》,一边往教室方向走去。那天是篮球赛争冠日,本来早该结束的,但是两班实力相当,在比分打平后,又加赛了一场。我鄙夷的看着场外一个一个花痴女生的模样,不禁摇了摇头,这群人,简直是在浪费自己的生命啊。

“据说被莫海宁甩的那个男生,非常伤心,苦苦哀求她复合,都被拒绝了呢。”

“他如果再违反一次纪律,就要被劝退了。”

“呵呵,呵呵,真的好厉害啊。”然后我转身向大本营方向走去,期间,我又忍不住再回望了莫海宁一眼,她双手抱臂,依然笑着看着我,我回了一个异常尴尬的笑,生怕被她看出什么。

“yu,呆会10点半,1500米跑,记得别错过时间了……”我听见隔壁班的体育委员正在跟选手叮嘱比赛项目开始的时间,他叫他yu,是雨?余?语?还是宇呢?

“她让我帮她传话?”她没跟我说过这件事情呀,我就知道,她一定知道我喜欢罗浩宇的。

“退就退呗,反正他也不想读书。”莫海宁放下了镜子,迎上了我的眼神,仿佛是要把我看穿,“你喜欢他?”

在又一次惯例集会的操场上,我没找到罗浩宇的身影,想着可能他请假了吧。

我哪里需要这样的机会,罗浩宇喜欢的是你啊,为什么要把我参合进来。

彼时,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后来,我写了一封信给罗浩宇,他的位置恰好是在窗边,我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把那封信压在了他的书本下,大致是想给他灌输好好学习的思想,希望他能有个美好未来这样的句子,那是封没有署名的信。

“嗯。”

没错,我叫邹芳草,是大多数人痛恶的“别人家的孩子”。自打我记事以来,我就无数次地被别人当模板比较着,于我个人而言,我没有美丽的外表,只有靠聪明这一条平衡自己的人生。

那天罗浩宇的言语中满是对莫海宁的怀念,我不知道他们之间经历了什么,但我知道,他们曾经相爱过。

等到1500米检录的时候,我果然看见了7号。等他最后一圈冲过终点线得到冠军的时候,我压抑着内心的窃喜,故作遗憾的神态,因为本班选手得了第4名。然后7号走了过来,用手揉了揉我隔壁女生的头发,然后走开了。因为太过专注看比赛,竟没注意到旁边的女生是莫海宁。

“怎么,怎么可能?我是看我们俩在一个班级,就觉得你应该管管你男朋友,不然你男朋友被劝退了,你怎么办?”

暗恋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你一边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一边却在心底痛得死去活来,有人说:只要喜欢了一个人,那你就是自卑的。暗恋的人大多都觉得配不上另一个人吧,所以选择默默守候,大抵都觉得,不说出来,就永远不会失去,说出来了,很可能就失去了,所以就算遍体鳞伤,也不求回报。

每个班级在田径场都会有一块专属自己班级地地方,我们叫大本营。大本营是按照班级划分的,5班还是跟4班挨在一起。

我的眼神不自觉跟着7号的身影在走动,7号抢到球的时候,我的心理会默默为他欢呼;7号没抢到球或是没有得分的时候,我的心理会默默感到遗憾;当7号投进球的时候,我居然大声地叫了声“好球”。

上一次私下找过莫海宁后,我很是后悔,让我有种“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感觉,所以这次,我也不敢直接去找她,只是加入了班里的“八卦小分组”来打听消息。

“你等一下。”我飞速地从窗外朝教室望去,莫海宁并不在,他应该找莫海宁的呀,怎么会是我?

一年一度的校运会又来了。

“6班,加油,6班加油。”另一个班级的啦啦队也毫不示弱。、

莫海宁终究还是没有去,她对我说:“我早就看出你那点小心思了,我跟罗浩宇是玩完了,腻了,不想再回头了,正好给你个认识他的机会。”

“对呀,罗浩宇是我男朋友。”

夏日橙雨
夏日橙雨  作家 夜晚失眠的重度患者。害怕失去,但我从不主动开口挽留。从今往后,我会好好照顾自己。

那时,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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