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栋!你个王八蛋,我在外面累死累活,你在家搞女人!我今天和你没完!玉芬疯了似的抡起秤砣就砸向国栋。
国栋一闪,没打着,两只狼狗人立起来,狂叫着扑向玉芬。
你个王八蛋!你把狗拴起来,咱俩的事咱俩解决,你把这俩畜牲拴住了!
没想到国栋把拴着的狗绳松开,对着狗下了口令“咬她!”两只狗扑向玉芬,玉芬惨叫着在地上打滚。国栋抱着膀看着狗撕咬着玉芬,犹如看一场事不关己的热闹。
玉芬的惨叫和狗呔声惊到了邻居。大伙进院抱起血肉模糊的玉芬时,国栋才喝止住两只狼狗,狗嘴里还含着玉芬的头发和皮肉。
“畜牲!简直是畜牲!做孽呀!你咋不替好人死了!”从外边跑回来的国栋爹抱着孙子,捶胸顿足地骂着。
玉芬在医院躺了半个多月,身上头上缝了一百多针。
出了院的玉芬义无反顾地离了婚。儿子归国栋抚养,玉芬的房子折钱当儿子抚养费给了国栋,两栋大棚一人一栋,玉芬拎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是每一个男人都适合当老公,尤其是有暴力倾向的男人。女人一定对有家暴行为的男人说不,要勇敢的离开对方,保护好自己的身心健康。
离婚了的国栋很快又找了女人,过了三年,女人走了。几年功夫,身边女人走马灯似的换来换去,换到小苗时,已经不知多少茬了。
儿子世峰结婚时,钱都是玉芬出的,他那个爹一分没拿,时不时还和儿子吵架,有一天竟然去了公证处立了遗嘱,把房产土地全部留给了现任老婆和继子,而亲生儿子世峰什么都没得到。儿子和他理论,他得了失心疯似的把儿子的行李丢到处面,伤心的儿子领着媳妇搬走了,临走下了狠话,咱俩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小苗拿着遗嘱,扔下被色欲掏空了身体的国栋,领着自己的儿子,脚底抹油没影了。
到站了,到站了。售票员的声音把玉芬从遥远的记忆中拉回现实。她下了车,直接打车去了鬼街,买了寿衣一众丧葬用品,先到了儿子租住的楼下。
开门看见是玉芬,儿子直接说,他没爹,他不管那些破事。别人爱笑话就笑话,脸早让他爹丢尽了。
玉芬苦口婆心地劝着,他不仁不义,可他死了,再也活不过来了,和死人治气有啥意义,咱还得做人呢。总不能让人家指着脊梁骨说,这孩子,跟他爹一个德行,没人味!
妈,他太绝情了,这么多年,名义是他养我,还不是你把我养大的,这世上哪有这样的爹,虎毒还不食子呢。儿子落下了泪,边哭泣边穿衣穿鞋,跟着玉芬下楼。
看在玉芬的面子上,总算来了几个帮忙的人。一个年龄大的老人和玉芬给国栋擦了身,穿上了寿衣,众人七手八脚地把他抬进了租来的棺材,抬到殡仪馆的灵车上。
一缕青烟,一辈子划上了句号。玉芬看着捧着国栋骨灰的儿子,感叹道,做人失败到这份上,也是没谁了!
姐姐,谢谢你啊,你可真是个大善人!你一定会有善报的!
回家的途中,玉芬接到小苗的电话,她没有说话,默默的挂了小苗的电话。
人在做,天在看。这地方,终归是要来的。玉芬从车窗向外看,那高耸入云的大烟囱,又升起了一股青烟,飘向天际,渐散渐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