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看到了1976版《射雕英雄传》电视剧，里面的情景竟然和自己经历的“草原前世”是那么的相同，于是一切都明白了。亲子鉴定报告的结果更支持了这个观点，然而究竟这些“幻景”是怎么形成的？对此他仍然无解。所以今天他要向父母问个明白。
曾直听完儿子的讲述，又看了一眼那份证明他们没有血缘关系的鉴定报告，转身看了一眼身旁目瞪口呆的杨娇，冷然说：“是不是你把1976版《射雕》电视剧上传到网上的？我多年的心血白费了！”
随后他柔声对曽寒说：“寒寒，听爸爸的，等你把四维空间的数学模型彻底完成后，我一定告诉你真相。”
曽寒狠狠的摇了摇头，“爸爸，探索时空的本质为的就是解开我心中的谜团，那种冲动都源于我相信自己确实经历了时间旅行，而现在我已经知道这些都是假的，没有前世今生，也没有时空穿梭，现在我已经失去探索的灵感了，您就告诉我真相吧！否则我会崩溃的。”曾直最后问了一句，“你真的不后悔？”曽寒使劲的点了点头。
曾直从九岁时的青岛之游讲起，讲到了那个滴血中秋之夜，那个长眠于湖水中十几年的亲生儿子曽寒，最后他的思绪回到了二零一四年，济南市天河大厦落成典礼结束的晚宴上…
那天夜里，云从龙对曾直说：“直哥，前几年我对你说过，如果我们能创造一种真实的虚拟环境，从这种环境回到现实世界的人，一定相信自己经历了时间旅行，这个人极有可能解开时空的奥秘，现在我已经找到了制造大场景虚拟环境的理想方法。”
曾直一惊，两眼放光，“真的？”云从龙拿出了一本杂志《科技探秘》，翻到了里面的一篇文章《十大最接近现实的未解之谜之一海市蜃楼》，“直哥，你拿回去先看看，我所有的计划都在里面了。”
讲到这里时，在场的杨娇、曽寒、周灵炜俱都一惊，曽寒轻声问道：“爸爸，海市蜃楼不是一种很普通的自然现象吗？由于光的折射引起，这里面还能有什么秘密？”曾直看了他一眼，“不是那么简单的。”
那篇文章的序言指出，金字塔、飞碟、百慕大魔鬼三角等等未解之谜很玄妙，人们都只是听说，谁也没有真正经历过，海市蜃楼却是人尽皆知、真实存在的，这种自然现象绝对不只是由于光的折射这么简单的原理引起的，其中有着许多难解的秘密。
文章正文说，海市蜃楼现象至少存在四处疑点。第一，几乎所有的海市蜃楼景观在地球上都找不到原景。有一年，渤海海面上出现了一座大城市，里面有公路、行人、楼房，甚至能清晰的看到路标，但是爱好者穷尽心力仍然找不到原景。
第二，海市蜃楼景观总伴随一些不可思议的现象。一九六七年，爱琴海上出现了海市蜃楼，所有目击者都证实他们见到了维京时期的海盗。基于以上两点，有人说海市蜃楼现象涉及到了四维空间，涉及到了时空最深处的秘密，当然这只是一种幻想，最主要的是下面两点。
第三，海市蜃楼往往是大面积景观的超远距离传递，传递之后竟仍然能保证画面的清晰和完整，假如是由普通的光学折射引起的，由于光线传递信息会有能量损耗，不可能产生这么清晰和完整的画面，这也是现代科学家始终无法制造人工海市蜃楼的重要原因。
第四，海市蜃楼景观里不会有声音传出来，这也间接证明景象的传递是超远距离的，声音难以传递，可是为什么光线却可以传递呢？只能是一种解释…
在场的人听的都入迷了，周灵炜轻声问道：“伯父，到底是什么解释？”曾直沉思一会儿，继续讲述起来。
“那篇文章作者的名字我已经忘记了，这个人真的是一位物理学天才。文章最后说，现代物理学认为，光既是一种粒子，也是一种波，光以及某些微观粒子在某种条件下能表现出波粒二象性，宏观世界的物质在某种情况下也会具有波粒二象性。
海市蜃楼唯一最可能的解释是宏观物体在特定的自然条件下表现出了波粒二象性，使得照射到上面的光也表现出了强烈的波粒二象性，按照量子力学中的普朗克能量观点，最终这些大面积的景观能够被超远距离传递而不会有光能量的损耗。当然这种想法当时只是一种猜想。
“当晚，看完这篇文章后，我立刻明白了云从龙的计划。他当时想先做实验验证这种猜想，而后人工制造海市蜃楼，进而制造大面积的‘幻景’。
第二天我们开始行动。我暂时辞去了公司的一切事情，联系了所认识的科学界朋友，在郊外建造了一处秘密实验室开始进行探索。两年的心血没有白费。虽然宏观世界里情景还不能被有效的传播，但是一些视频、影像却可以通过激发微观粒子产生波粒二象性，进而进行传播,这足以制造虚拟环境了。
“为了以假乱真，我和云从龙决定寻找一些人们不易见到的影像资料。通过网上查询，最终我和云从龙把目标定在了1976版《射雕英雄传》电视剧上，因为以此为基础可以创造出成吉思汗时代的情景。
我联系了香港的所有朋友，不惜重金在民间进行了地毯式的寻找。半年之后，终于找到了这部消失多年的电视剧全部光碟。
“几天之后，我们正式开始实验。我花费巨资租了一片蒙古草原。我把76版《射雕》电视剧里与蒙古草原有关系的视频剪辑起来，先用一种先进的软件制成立体影像，再通过视频放大装置制成大面积的影像，最后我们用制造出的特殊电子装置把这些影像进行远距离传递，几经失败，最终在蒙古草原上制造出了一幕又一幕的‘幻景’，‘幻景’里，有成吉思汗，有哲别，有金戈铁马，有儿女情长。
最后我们为这些‘幻景’配上了声音，实验终于成功了。那些‘幻景’就像草原上的幽灵一样，震撼了我们所有人，那是我人生最有成就感的时刻…”
讲到这里，曾直的目光落在了曽寒的身上，“寒寒，下面我把你的身世之谜详细讲述一遍，有些秘密到现在连你妈妈也是第一次听说。”
第八章：双子悲歌
听到这里，所有人屏住呼吸，静静的听着曾直接下来的讲述，曾直略微思索一会儿，继续讲了起来。
“实验成功后，我们开始着手下一步行动。那天夜里，我吸了一支接一支的烟，要想以假乱真，就必须瞒住所有没有参与实验的人包括我的妻子娇娇。思索了一夜后，我制定了一个完美的计划。第二天，我和云从龙去了安阳市一家孤儿院里，从中领养了一对刚出满月的双胞胎婴儿，其中一个取名曽寒，另外一个取名曾商。
那几年，我们进行研究的成员一共有九个人，其中有一对夫妻，男的叫凌行，女的叫卓梅，他们婚后一直没有生育。
经过和他们两个人商量后，首先我把曽寒带到家里亲自抚养，而把曾商交给他们夫妻秘密抚养。一年后的深夜里我们偷偷把他们俩调换了一下。
我再把曽寒送到我出租的蒙古草原上，让卓梅扮作一位蒙古妇女抚养，而把曾商亲手抚养。
在曽寒一岁到四岁的时间里，他都生活在草原上，我们定期在草原上制造‘幻景’，那些都是成吉思汗时代的景象，我已经叮嘱过卓梅，只能让曽寒看到、听到这些‘幻景’，但是绝对不许他接近它们。还有，我们制造‘幻景’时，一般选择草原上的牧民休息时，尽可能不让他们看到。
“在曽寒和曾商四岁那年，我耐心的等待机会，准备把曽寒接回来和曾商调换。正巧那一年市里流行性感冒严重传播，曾商不幸被感染，借此机会我瞒过娇娇，谎称带曾商去南京市里一家好医院里治疗，并且让娇娇留在家里。
事情办的很利索，我用飞机把喝了掺杂安定的马奶的曽寒接了回来，把他和曾商秘密调换，最后把治疗好的曾商再一次秘密交给凌行和卓梅夫妇抚养。在医院里，我每天给曽寒注射营养液和安眠药水，让他在病床上浑浑噩噩的过了一星期后才通知娇娇来接儿子，这就是以往的全部事情。
“可能你们要问我，煞费周章的做这些事情为的是什么？那就是瞒过除了参与实验的所有人，以假乱真。
寒寒先跟了我们一年，脑子里多少有些印象，而当他从‘草原前世’经过‘时空穿越’回到现实世界后，我们所要达到的理想结果是要他对过去的事情既不能全部记住，更不能全部忘记，只能让他产生模糊的印象，这就是我给他注射安眠药水的原因。
还有瞒过娇娇的原因是让她一直认为跟我们在一起的始终是寒寒，她就不会知晓实验的秘密，她就能让寒寒相信他没有什么‘前世’，从而帮助寒寒适应现实世界的生活，而不会造成他心理崩溃。
“在修这座新别墅时，我秘密修了一间地下室用来珍藏当年所有的实验资料和实验器材，那套76版《射雕》光碟我藏在了书房的保险柜里，每年我都会趁家人不在时偷偷看一遍那套光碟，再去地下室转一圈，追踪昔日的踪迹。
“几年来，我对寒寒进行了大量的科学教育，灌输了大量的科学理念，终于我的心血没有白费，寒寒最终完成了四维空间的初级数学模型。但是以假乱真，难免留下破绽，我还是没有取得理想中的目标。”曾直最终把目光定在了曽寒身上，“寒寒，你不会怪罪爸爸吧？”
听完这段跌宕起伏、波诡云谲的往事，在场的人惊讶的瞠目结舌，曽寒沉默很久后问了一句话：“爸爸，我的那位从未见过面的双子兄弟在哪呢？”
曾直的脸上掠过了浓浓的悲情：“很早之前，凌行来信说，‘曾商从四岁开始，每天眼神迷茫，双目痴呆，总是吵着要回家。直哥，是不是我们把一部分秘密告诉他？’然而我不敢答应凌行的提议。
终于在曾商七岁那年，他瞒过了凌行、卓梅夫妇独自一人离家出走，从此再无音讯，到现在还是找不着。这件事情至今令我内疚不已。”曽寒听完，斗大的泪水流了出来，最后他喃喃自语说：“爸爸，我很烦，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
终章：永远的约定
大一寒假即将来临，苦苦等待儿子回家过年的曾直、杨娇夫妇收到了曽寒的一封电子邮件，曽寒在里面写到：“爸爸，妈妈，过年我就不回去了。现在我和炜炜在内蒙古草原上。每天我弹风琴、吹笛子、喝马奶酒，日子过的很惬意。
晚上炜炜陪着我在草原上漫步，那一刻，我十分渴望远处还会出现那些草原英雄、大漠豪杰，还会出现那一幕幕的‘幻景’，因为那是我的‘前世’。
我想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因为我的一生注定和草原有个永恒的约定。还有，您们虽然不是我的亲生父母，但是我不会忘记您们的。
爸爸，我不会怪罪您的，您探索的是宇宙之谜，您是大无畏的‘航海英雄’。遗憾的是时空的奥秘我是不能彻底揭开了，但我相信总会有一天，有人能完成四维空间的终极数学模型，彻底解开这个亘古谜题！最后，请您们欣赏一首歌，凤凰传奇组合之一杨魏玲花演唱的《我和草原有个约定》，这首歌最能体现我此刻的心境了。”
曾直打开附件，电脑里传来了激昂动人的旋律：
总想看看你的笑脸，总想听听你的声音；
总想住住你的毡房，总想举举你的酒樽；
我和草原有个约定，相约去寻找共同的根；
如今踏上这归乡的路，走进了阳光迎来了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