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有嘉木

2018-04-12 07:54:04 作者:蘇秋筠

茶者,南方之嘉木也。

春日时分,天气微凉。茶树丛间,有茶农辛勤忙碌。那历经了风雨的树叶,散发出山野之气,但清香怡人。而这个时节正是杭家最忙碌的时候,且不说采茶,制茶。而每年的茶会也是由杭家主办。这个时候,只怕杭家大院上上下下都是一副赶着去投胎的神情。而杭家的绿茶最为出名,一年四季,无论雨淋日晒,杭家茶楼里也总是坐满了人。

人们都道:杭家的茶,沈家的酒,茶酒至交,人间至味。说到这,不得不提杭沈两家的渊源。杭家祖上都是儒生,偏爱这浓淡相宜的茶,后来一位在朝廷做官的先人,因得罪权贵,告老还乡。来到了这山野之中,种起了茶树,做起了茶叶生意。此后,杭家再无做官的儒生。再说这沈家,江南地区浙江一带,黄酒最为出名。而这酿酒人中,沈家的黄酒最让人称道,口味醇厚,鲜甜爽口。每年的订单数不胜数。

这杭沈两家,一个做茶,一个酿酒,原本并无交集,可到了这杭老太爷的这儿,两家就有了羁绊。这杭老爷子,也就是现在杭家茶庄主人杭天赐的爷爷,早些年茶庄生意清淡,杭老太爷正值年少,却是个游山玩水的性子。游遍这大江南北,却在途中碰上了沈家酒坊的主人沈泰外出,两人同乘一船,相谈甚欢,但夜逢暴雨,险些丧命。二人也算有了生死之交。自那以后,杭沈两家便成了世交。而后来回去以后,杭老太爷在沈泰的指点下开茶楼,将这茶庄的买卖做的越来越大。而杭沈的名号,自那以后,也便传开了。

  三年前,杭家的茶会刚刚落幕。彼时,茶庄的上上下下落得个清闲。

  清晨,杭家。

  杭天赐近来得了一副上好的茶具,虽不名贵,但是却是那武夷山的僧人了无送的。了无爱茶,尤爱这江南之地的绿茶。早些年,了无与到武夷山采购大红袍的杭天赐相谈甚欢。一来二去,倒有了些交情。杭天赐把玩着手里的茶器。越州青瓷,胎质紧密,施釉均匀。釉色清脆莹润,光彩照人。温润如玉的釉质,青绿又带散黄的色彩衬的茶汤色泽鲜明。杭天赐眼底春风划过。不过,茶器再好,这送茶器来的少年却更让杭天赐惊喜。

  “好爹爹,可是有上好的茶叶来了,这么急着叫我回来。”眼前的少女,盈盈笑意,雾髻云鬟,茶青色的对襟薄衫。杭天赐一听见杭嘉木的声音,放下手中的茶具,满眼的笑意。一旁的的少年郎连忙起身,瞧见了门口那一抹茶色。女孩像是从青山树丛中化出来的,不沾脂粉气息,却有股青茗的味道。杭嘉木看见大厅里坐着个陌生少年郎,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杭天赐。“这是你千叶伯父的孩子,名唤茗。”

  千叶家族是东瀛日本茶道的佼佼者。多少年来,千叶家在日本的茶道始终独占鳌头。早些年,千叶家的家主,千叶茗的父亲,来中国寻茶会友。在武夷山与了无,杭天赐斗茶吃茶,惺惺相惜,结下了缘分。今日,还派遣自己的儿子千叶茗来中国向杭天赐拜师学艺,杭天赐自然心头一喜。杭嘉木是知道这段故事的,她看着眼前的少年,虽是东洋人,却身穿中式的长袍马褂,乌青的眸子很是好看,只是不苟言笑了些。千叶茗开口:“杭姑娘好。”杭嘉木一惊随即笑道:“你个东洋人这汉语说的挺好,旁人若不知道,看你这打扮,听你这口音。到一点察觉不到你是个东洋人呢”千叶茗微微颔首:“杭小姐见笑了。”

  就这样,千叶茗在杭府长住了下来。现已是新时期,街上的妇女早已有穿洋装,旗袍。烫卷发的了。可杭嘉木偏偏穿着衫袄马群。万千青丝随意挽个髻。千叶茗喜欢杭嘉木这个样子,总觉得她不是肉骨凡胎,应当是茶树下化出来的仙子,颇具灵气。。可他却鲜与杭嘉木接近说话,只是每日跟着杭天赐采茶,制茶,煮茶。听茶经,看四书。偶尔,杭嘉木得了什么新奇玩意便捎过来给他,他便把得来的好茶送过去一份,作为还礼。

  一日,杭嘉木拿着一罐上好的白毫银针到了千叶茗的住处。千叶茗在杭府已住了数月,鲜有人来他的院子,之前杭嘉木送东西也不过是下人送来的,今日,看见抱着茶罐子的杭嘉木一时不知所措。杭嘉木见他这个样,有心戏弄:“原想着近日里,沈彦之送了我一罐白毫银针,可他不懂茶,爹爹也不在,一个人吃茶,实在寂寞的很,便想同你一起,可你倒好,一脸的冷意,哎,伤了这茶,伤了我心啊。”杭嘉木抬脚欲走。却听见身后的少年低声道:“不是的,我只是一时有些吃惊,你邀我饮茶,我自然很开心。”杭嘉木转过身,看见了少年脸颊上的绯红。杭嘉木自小在茶楼里厮混惯了,察言观色不在话下。看见眼前的少年红了脸颊,她嘴角勾起笑意,目光清澈,静静望了一会眼前的人,道:“那好,你拿茶器来,我们一起吃茶。”

  透明的的茶具,小炉温火。茶叶在水中舒展开来,肥壮的茶牙,条长挺直。慢慢褪去尖锐,柔软片刻呈现,杭嘉木看着眼前茶叶的尖锐褪去,看着泉水将白毫化开,看着白毫慢慢的伸展,如棱如针,顷刻乌有。不一会,茶水交融,汤色清澈莹亮。千叶茗看着杭嘉木望着这白毫出神,悠悠道:“都道白毫是茶中美人,杭小姐看的这么痴,莫非眼前的是公茶不行。”话一出口,千叶茗就开始后悔,本来看着眼前的女孩眉头紧锁盯着茶叶看,他不希望杭嘉木有这样的神情,笑着说句笑话逗逗她,可一出口竟然是这样的轻薄话。杭嘉木一愣,她没想到,平日里一副不苟言笑的千叶茗竟可以说出这样的话。随即笑道:“你个茶呆子,哪里是公的,这白毫该是个美男子才对。”转而,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白毫银针,因色泽发白,状如银针得名。一身的尖锐却在遇见了水后被舒展,展露了本来面目。本就是柔情的人,非要扮成一副不苟言笑,却在遇见了她后,被她化开展露了本来面目。

  自那以后,杭嘉木常常邀千叶茗一起吃茶。两人一起去戏院听戏,二人最不喜的是薛平贵与王宝钏,每逢此戏,两个人便跑到沈家的酒楼,同沈彦之一起喝酒。千叶茗本就性冷,不怎么会哄人,每每喝酒都只在一旁看着沈彦之侃侃而谈,逗得杭嘉木笑的花枝乱颤。徒有羡意却一言不发。

  俞伯牙和钟子期的故事千古流传,高山流水的妙音至今萦绕在耳。知音难觅,知己难寻。半生遇知己,蜇人感幸甚。何德何能,诚惶诚恐。

杭嘉木仍记得那日她去听戏,瞧见了糖葫芦,一时兴起,想要买下来。却看见糖葫芦小贩旁边站着一个小娃娃,眼巴巴地望着糖葫芦。她本想着送那娃娃一个,可是,只见一个妇人抱起娃娃,心疼的说:“我的孩子,你可吓坏娘亲了”娃娃奶声奶气的要吃糖葫芦,妇人一脸的笑意:“好,娘亲给你买,只要你乖乖的,娘亲什么都给你买。”这样的画面在杭嘉木心中久久挥之不去。晚上的时候,千叶茗派人送来东西。她打开,是一瓶桃花酿。一张字条上生涩的汉字写道:“小的时候,我会常常思念母亲,那个时候不知道思念是什么,于是把母亲以前的衣物拿出来使劲的闻,好像有了这些味道,母亲也会在身边一样。可是,那时,常常因为一颗糖忘记了思念。长大后,不会那么思念了,可是却不会因为任何,这思念就会消失。我把思念投进学茶,少些难过。这样的话,母亲会知道,她会高兴,并且在梦中紧紧抱着我。”

杭嘉木笑道:“真是个呆子,想劝我别难过就直说呗。”笑着笑着,流下了两行清泪。

杭嘉木爱李白,她爱李太白在百尺高楼上,烈酒入喉,放声高歌。歌万水千山,歌床前明月 ,歌往昔看却,歌瀑如银河。千叶茗不睦权贵,不爱名利。一心向茶,他爱茶,因它柔而不娇,醇而不烈。爱那份清雅,爱那份恬静。可是他深知自己就是那白毫,状如银针。千叶家主的地位时时有人觊觎,他又怎敢打开心中柔软呢。异国他乡,思念心切,孤独袭人。杭嘉木却像泉水化开白毫一样化开了他。自那以后,寸寸相思,不得而知。

好景不长,千叶家传来消息,说老家主身体抱恙,急召千叶茗回去。千叶茗匆匆告别,走的那天杭嘉木送他到了门口,她看着眼前的少年郎,三年光景,长高了许多。看着千叶茗的背影,杭嘉木想到那天他说的那句诗。她怎不知诗句背后的意思。茶语未言人不知,茶汤中表达的情愫说不出来,眼前的人便也不知道。她心中一阵苦涩。却听到千叶茗的声音:“我会回来的,嘉木。”杭嘉木泛起一个笑容:“好呀,等你回来,我沏茶给你”

半年后

千叶茗果真回来了,只不过,带着许多人一起回来了。此时,杭家又是另一番光景。杭天赐早在一年前便身染重疾,几个月前去世了。而杭嘉木嫁给了沈彦之,沈家帮着杭嘉木打理茶庄上上下下。千叶家主也在千叶茗回去没几天后去世,千叶茗的叔叔千叶由接管了千叶家,和日本军队一起来到了中国。一场硝烟升起,泱泱中华,满身伤痕。

千叶由来到杭家拜访,杭嘉木和沈彦之亲自斟茶倒水。几杯茶下肚,寒暄过后,千叶由说明来意:“杭小姐,前任家主和令尊曾是世交,令尊爱茶,对茶道的了解让我很佩服,我一直想寻机会同令尊斗茶,只可惜......不过,我对中国绿茶很有兴趣,做了不少研究,不知杭小姐可否赐教,择日到日本公馆,我们可以探讨探讨。”杭嘉木怎能不知道千叶由背后的意思,眼下,中华大地狼烟四起,日本人甚是嚣张。夺我领土,抢我资源。她早料到日本人会来,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江南一带的茶商中,杭家是巨头,控制住杭家也就控制住了江南一带茶商命脉。她现在身上背负的不再是当初的豪情壮志,而是杜子美的忧心忡忡。婉拒了千叶由之后,千叶由嘴角扬起:“还望杭小姐再仔细考虑考虑,我相信,你会答应的”。杭嘉木背后发颤。

千叶由走后,杭嘉木看见大厅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千叶茗。只不过,此时的千叶茗身穿和服。:“嘉木。”他开口。杭嘉木眼神清冽:“千叶茗,好久不见。”随即,叫身边的丫鬟为他沏茶。千叶茗望着眼前物是人非之景,酸涩之情一时汹涌。两人相顾无言,许久,杭嘉木道:“茶凉了,我再给你续上。”“嘉木,对不起。”千叶茗匆匆留下这句话,离开了杭家,再也未踏足过。

杭嘉木笑了,她笑千叶茗这个傻瓜,他没有错,何来的道歉呢。错的是她,她明知他有意于她,可她却不能回应。她原本也可以告诉他,她不喜欢他。可是,做不到。她贪恋与他的每一寸时光,舍不得说。她怕这样的时光会烟消云散。是呀,国难当头,儿女私情算得了什么呢。千叶茗身不由己,她是知道的,可她呢,她也有万千的不得已。那些。也只能是曾经了。

几日之后,杭家。沈彦之气得暴跳如雷。日本人与政府勾结,断了杭家运茶的道。如今,手里的茶运不出去,整个茶庄该如和经营,而战事吃紧,杭家本来暗地为前线提供着物资,这样一来,不光茶庄几千茶农没饭吃,就连前线战士也......沈彦之在一旁咒骂日本人。杭嘉木咬着嘴唇,不发一言。双手死死地抓住椅背,关节发白。

茶庄几千茶农已停工数日。杭嘉木急血攻心,卧床不起,急的沈彦之茶不思饭不想。不一会儿,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大夫进来,为杭嘉木把了脉,开了方子。匆匆离开。杭嘉木打开药方,只见方子上写了几行字:我军三日后突围,请坚持住。杭嘉木长舒一口气。

三日之后正是要给千叶由答复的时候。杭嘉木内心一揪,千叶由曾送信过来,说过如果不合作就把整个茶庄化为灰烬。既然得不到,那么就毁了它。政府不作为,又能奈的了何呢。杭嘉木看了看正在床上熟睡的沈彦之,眉头紧锁,心里面泛起一阵酸涩。

次日,沈彦之去酒庄准备冬酿事宜。临走前,他亲了亲杭嘉木的额头,叫她放心。沈彦之走后。杭嘉木摆好酒宴,请了千叶由过来。“杭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千叶由明知故问。杭嘉木不卑不亢,轻声道:“我同意合作,请你放过我茶庄上上下下几千茶农。”然后,起身倒了一杯酒 作势敬酒。千叶由冷笑一声:“杭小姐,是真的以为我老了不中用了。看不出这酒里有毒。”说罢,扔掉了酒杯。杭嘉木握着酒杯的指关节发白。

杭嘉木被关在了日本公馆,她知道自己这次必有一死。所以,早就准备与千叶由同归而尽。杀了千叶由,日本军方无暇顾及茶庄,茶庄便可保住。熬过这三天,一切就有救了。可是现在她已是笼中鸟。只得祈求上苍,保佑茶庄。

已是冬至时节,狐裘不暖锦衾薄。杭嘉木突然想起,年幼时,爹爹会和她一起抱着暖炉,会抓着她的手教她写字。沈彦之那时调皮得很,看到她写字就跑来推她一下,然后她便在沈彦之脸上画满了王八。沈彦之自小就喜欢黏在她身边,得了什么好东西都拿来给她。她想起有一年冬天她和千叶茗一起去看戏,扭伤了脚,被千叶茗背回来,沈彦之看到了,竟然半个月未同她讲话。最后,实在憋不住了,只得在戏园子假装偶遇杭嘉木。可如今她只觉得胸口那里堵得很,像是有人在上面砸出一个洞。当年杭天赐说:“嘉儿,千叶家勾心斗角,插圈弄套,实在不适合你。我也不久于人世,你嫁给彦之,我的牵挂便了了。”杭嘉木深知千叶家的复杂,也知道她和千叶茗终究不过知己一场,那背后的却是万万不敢逾越一分。

杭嘉木想的出神。眼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黑影。正欲大叫,声音的主人压低声音道:“嘉木别怕。我是彦之。”心中虽有疑问,可杭嘉木还是紧紧地抱住了眼前的人,他的气息扑面而来,杭嘉木只觉得心头一暖。沈彦之悄悄带杭嘉木走出了日公馆。躲过了守卫的卫兵,正要出大门时,却不料,千叶由带着自卫队追了过来,一气之下,他下令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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