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女捕快……哼,小姑娘做甚的捕快,打打杀杀成何体统,待本公子出手,定救她浪子……回头!”一饮而尽一大碗桃花醉,他拍案而起,向门外走去,脚步有些虚浮,炎可宁赶紧跟上去。
“自古美人爱翩翩公子,这红衣小姑娘啊,怕是也要沦陷了!”炎可宁看着身边有些踉跄的冷月心,语气有点贱兮兮。
这金陵城,姑娘们都爱慕帅气公子冷月心,连酒肆的老妈妈也不例外,谁人不知公子冷月心浪荡不羁不真心,可又没人能跳出这白衣公子冷月心的温柔乡。
喔,忘了讲了,冷月心虽出卖色相,但不卖节操。
3
杨梦言正在巡街,虽说这金陵城精怪越来越多,大多倒也都是良善之辈,除了爱偷吃城东许记点心铺的玫瑰糕,偷喝城西酒肆媚香楼的桃花醉,倒也不曾害过无辜性命。
六扇门虽是除妖打怪之所,但除的都是害人谋命迷途之妖,打的都是受人指使抢掠偷盗之怪。
精怪多了,自然有心怀不轨之人趁机捞金,而后嫁祸于精怪。六扇门要做的,无非是劝妖从良,顺便打击牟利的不法之徒。
冷月心立在媚香楼檐牙高啄处,一袭白衣在风中猎猎鼓起,墨发飞扬,惹得金陵城的小姑娘大姑娘老妈妈们尖叫不已,一时间这条街竟是堵……堵上了!
嗯,成功吸引了红衣捕快的注意,正当冷月心得意洋洋地扬起骄傲的头颅,准备顺顺风中凌乱的发型的时候,一柄蛇影刀蓦地飞了过来,斜插入他脚边的青瓦里,他看着近在眼前的刀,再看看立在不远处脚尖点地的红衣姑娘,一个趔趄,竟是掉下了屋檐,居然脸先……先着地了!
果然是高处不胜寒啊高处不胜寒!
“唔啊,莫不是要毁容?”
“哎呦,可不能毁容啊白衣公子……”
“若是毁了容,可就不好看了啊……”
吃瓜群众们一阵惊呼,却没有人敢上前扶扶他。
“你们都是些势利眼啊势利眼,都是些靠不住的,老子就不信邪了,这么一个小姑娘能耐我何?”
冷月心大放厥词,正要破口大骂,可是怎么脖子里突然凉飕飕的?
冷月心僵硬地回头,两柄蛇影刀交叉在他的颈后,女子一袭红衣英姿飒爽,一双轻佻含笑明亮的眉眼,微微勾起的薄唇,心下一惊,这位姑娘好生熟悉。旁边是一个拎着大锤子的紫衣姑娘,怎地却有些面熟,反正炎可宁这家伙肯定是指望不上了!
“姑娘,姑娘,刀剑无眼,咱先把这凶器收起来好好说话行不,唉唉唉,收了刀怎么还拿锤子打我啊,啊……”
一时间整条街都充斥冷月心的鬼哭狼嚎,吃瓜子嬉笑的姑娘妈妈们,竟是没一个人帮他一把!
冷月心以那个屈辱的姿势在酒肆门口趴了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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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可宁,你这只臭狐狸,那天怎么也不帮我一下,看见那紫衣姑娘就怂了?”
冷月心一边喝桃花醉,一边捂着臀,那锤子也太用力了,虽说没有皮开肉绽,恐怕还是要趴着睡个五六天了!
“冷月心,那姑娘杀敌很猛啊,你到底行不行啊?看看你这溃不成军的样子,啧啧啧,真是丢我们狐狸的脸啊!”他摸摸自己的红色抹额,这上面的珍珠可都是自己一粒一粒从蚌精那里讨来的。
“过几日,再过几日,我定能……”冷月心咬牙切齿如是说,心里却是真的没谱,那小姑娘的身姿快得诡异,他能不能跑的掉都是问题呢!
“啊,这可是你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哈哈哈哈。”冷月心似乎感受到了深深的嘲笑和恶意!
“你干嘛护着抹额上的珍珠粒,我可能是抠了点,但是不至于打劫自家兄弟的。”冷月心斜睨着眼角,看着紧张的炎可宁,嘴里这样说,手却很诚恳地去捞自家兄弟的抹额。
“冷月心,你干嘛你干嘛……哎呦喂,我不舒服,我先走了。”炎可宁一溜烟跑了,留下冷月心一个人在酒桌前凌乱,还隐约有些不祥的预感。
“哈,六尾白狐冷月心,有意思啊!”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冷月心很不爽,以他的身份,谁敢叫他的全名。其实他忘了,大家都叫他冷月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