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的民国:郎中

2018-12-27 18:05:56

世情

祠堂屋顶甚高,屋内的灯火又不怎么明亮,于是距离地面一丈以上的部分就完全成了漆黑一片。

“哈哈哈……”王爷抚掌大笑,走下座位朝郎中深深鞠了一礼,“先生好胆量,我门客武士虽多,却无一人有先生单刀赴会之勇。先受愚兄一拜。”郎中急忙起身回拜,王爷拉住郎中的手:“我这就派人去请小德张,银票也让下人取来。至于这徐夫人……”

“小德张那个阉人?”王爷冷笑。

此时竹梯一端立在地上,另一端就指向了头顶的黑暗,不多时,竟然摇摇晃晃从梯子上爬下一个人。郎中定睛一看,这不是孙武是谁,原来房梁上还吊着一张床,如果不是此时有人举着灯方便他爬梯,到现在自己也没能发现。

可是这人往大了说也只有三十五六岁,面容白皙,戴了副金丝眼镜,文质彬彬得倒更像是一个教书先生。行为举止就更是奇怪,即不像别的江湖郎中一样满大街嚷嚷“妙手回春”,也不举着竹杖绑个葫芦或者挑副大字。

后来啊,后来王爷收到了一个包裹,里面是王爷给郎中的那把“徐夫人”,只是两发子弹都已打空。另外还有一件郎中的血衣和孙武的亲笔信,信中讲述了郎中那晚的来龙去脉,后来郎中改为支持孙武共和之理念,孙武也表示既往不咎,但郎中执意说要报王爷知遇之恩,一把没拦住就举枪自尽了。

有这份大礼在,见孙武不难,至于他们怎么商议就任他们商议去,杀孙武的同时,我也让他张公公一起陪葬。一手诛反贼,一手清君侧!”

孙武走下梯子,拍了拍手:“这两日清兵反攻正盛,不得已做了个草人佯装,晚上也加大了守卫。先生孤身一人,一枪未放,就能闯入这祠堂来,孙某佩服得紧。只是我这梁上君子,倒要叫客人笑话了。”

舅老爷就在一旁给我分析七国形势,我当然是选择不听,因此还在捂着耳朵摇头的时候挨了舅老爷一拐杖。

往城外越走越偏僻,暗地里的岗哨却好像越来越多,随从一路与人交换着口号,终于在凌晨把郎中领到一座祠堂。

王爷也曾考虑是否派兵把他们全抓回去,严刑拷打问出孙武的所在,后来想想“问出来又如何,难道朝廷现在还有精力正面跟他对打不成,与其打草惊蛇,还不如让那郎中一个人刺杀来的方便。”

故事仔细计较起来还算是清末,推算应该是1911年,正值辛亥革命的爆发期。满清皇廷为了革命党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爱国心切的大清九王爷也因为这内忧外患一病不起,连着三四天没有上朝了。而偏偏这个时候,他王爷府的另一件烦心事也跟着来了。

“叮铃铃,叮铃铃”从九王爷称病的第五天开始,王爷府的大门就来了一个奇怪的人,没有挑子,不说来意,只能从随身背着的大药箱断定应该是个江湖郎中。

再后来小德张知道王爷想拿自己的命换革命党的命,一怒之下投降了革命党,几天后就逼着溥仪退了位。王爷和郎中到底是好心做了坏事,还是坏心做了好事,终究是说不清了……

远远能望见“陈氏宗祠”的大匾额,随从就止步不前了,冲郎中拱了拱手:“兄弟我是打定去乡下做土财主了,地方我带到,下面的路可就不陪你走啦。你放心,把你老兄供出来,轻则银票充公,重则我也得掉脑袋,咱们就此别过。”

就只是拿个铃铛,一天早中晚三遍在王爷府门前摇,也不摇多,每次十下摇完就走,府里的家丁赶过几次也就由他去了。事情来得奇怪,王爷府里当然越传越邪乎,没多久就传到了九王爷的耳朵里,王爷大手一挥:“传他进来”,一旁的管家忙不迭得亲自跑了出去。

“欺君卖国,就是与天下人结仇。”

短短两个字把管家吓了一身冷汗,本能得要关门哄人,又想这人是王爷亲点的,且俗话说得好,人不可貌相,说不定他还真能治好王爷的病。眼珠子溜溜转了半天,管家这才让两个强壮的家丁领着,往王爷屋里走。

“现在革命风势正好,他还要什么樊於期,难不成我把皇上送给他?!”一提起革命形势,王爷立马又想吹胡子瞪眼。

“王爷的病,全天下只有一味药能治,我就是专程来给王爷献药的。”

这时有人进来汇报,说屋外倒地卫兵已得到安置,都是昏迷。孙武转头看向郎中,郎中说:“直接拔针就行,一个时辰自然会醒。”孙武笑道:“好!要杀我一个人,就绝不牵连无辜。这个朋友,我交了!”

“难不成我大晚上给你演戏看?”

“革命党已闻风四起,再不动手,即便杀了孙武,也无济于事了!”

出城以来一路守卫由松至严,格局确实是保护这座祠堂的意思,而偌大一间屋内除了守卫就只有床上这一人,郎中已认定此人就是孙武,右手针将至未至,左手也已翻出手枪补了一枪。

到时候,百姓受苦更重,若洋人贼心不死,泱泱大国兵无凝聚,到时候可就是亡国灭种了!”郎中拳心紧握,在王爷家的梨木茶几上顿了三顿。

两人自此争论到天大亮,期间只有孙武唤卫兵续上一桶酒,因此两人的谈话没有旁人在侧从而查不到任何历史记录。

“哼”郎中冷笑,抽出一张银票甩在床上,“我留着你的命才是不值,鬼知道你的嘴能不能闭到三更天。我能逼你从良,可逼不了你带路,银子挣不挣,自己掂量。”

王爷从袖口取出一柄娇小玲珑的西洋手枪,只有半个多手掌大,而且竟然是上了膛的,“世道人心,先生莫怪。这枪购于西洋,体小易藏,因此也只能放两发子弹,威力也仅够自卫。

就在这丝毫之间,郎中的右掌碰及被褥,只一瞬就察觉到被子里藏的并不是活人,右手匆忙缩回,可左手的枪机构精细,点滴之间就已经触动机膛,“嘣”得一声,子弹出腔,犹如山崩地裂。

“张公公不过是张我面见孙武的门票。王爷近日可派人偷偷请他来王爷府,就说商议退路。鉴于目前形势,他应该会来见王爷一面而且想必也不敢太过于张扬,等他晚上出门回宫,在人少处设下埋伏,找一批好手直接绑来送到医馆。

郎中低头思索一番:“最迟明日,明晚再无结果,我见机行事就好。”王爷急忙拉住:“不可,此事从长计议!”郎中推开他的手,强调到:“明日!”

随从拾起看了看,匆匆忙忙得塞进了口袋里:“哪能呢,我要跑也得等到天亮不是,您放心您放心,今晚我一定把戏给您演得足足的。”两人收拾妥当,随从便领着郎中摸出医馆,一路左拐右拐,从一处小洞偷偷溜出了城。

不等随从把话说完,郎中翻开右掌,指缝中已夹着十余根不知从哪摸出的细长银针,左手端枪,右手已飞快得在随从身上拍了一阵,每拍一掌,便有一根银针刺入随从的体内,手中银针反射着窗外的月光,一眨眼的工夫,竟似在随从脖子到小腿之间画了一个上粗下细的半圆银环。

“身手如此厉害,行事如此周密的一个人,谁能相信他没有后手。”孙武依然在笑,“要是不让你把这手露出来,你能安心得陪我喝酒吗?”

我急忙搬了个小马扎坐在舅老爷面前,一脸求知欲比幼儿园的小朋友都认真。

等下我拔了你玉液穴的针你也可以喊出声,只是我一跑,就再也没人知道我的施针顺序,拔对了,连渠通塞,拔错了可就如江河倒流了,你想清楚。”

“王爷言重了。而且只怕革命党现在最想要的不是皇上,而是大总管吧。”

“年轻人,你到底是何来意啊?”

王爷沉思片刻:“好,我再问你最后两个问题……”

最后舅老爷说:“其实深究那些刺客,大多不是仅仅为了报答知遇之恩,而是托付他们的人要做的那些事,正好符合他的某种政治观点。真正让他们为之拼命的,是他们心中的政治抱负。”

郎中听罢,举手作揖道:“王爷的病是心病,非药石可医。”王爷苦笑一下:“难得你竟然懂我……”挥挥手命管家送上十两银子,嘱托要恭敬送来人出门。

“噢?倒要请教。”王爷微笑着捋了捋胡子。

郎中沉默,孙武挥手退下屋内旁人,将郎中的手枪交还,道:“先生有疑问就问个痛快吧,如果我的回答令先生不满,再杀我不迟。”

随从也听话,急忙点了点头。“你是孙武身边的人?”随从摇头否认,刚摇一下就听见耳边的枪有弹簧压缩的咯咯声,就又急忙改为点头。“那孙武现在何处?”郎中松开捂住那人的手,但另一只手中的枪依然紧紧抵着随从的太阳穴。“好汉,饶命好汉。”随从苦着脸,低声求饶:“我是真不知道啊。

属下提酒而上,依次倒了六碗,孙武举碗示意,郎中也不惧,举碗相碰,一饮而尽。第二碗如故,就在第三碗孙武举起抬头喝下的一瞬间,郎中手一松丢了酒碗,右手扯破左袖,左胳膊上密密麻麻排着两圈银点,竟然是郎中事先藏在肉里的银针,数十根深深刺在手臂内,只留下尾端一毫,此时郎中扯破衣袖,反手抠出一根针,顺势朝着孙武的颈中刺去。

“那为何?”

“知道。”

“孙武的人头!”郎中与王爷对视一笑,又恢复了淡然的状态。

“封腰奇而止金律,阻骨空而牵独阴,连纵八风八邪,近攻七椎十宣。你现在经脉的关节全被我锁死,从舌头往下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如果一刻钟不打开节点贯通经脉,你以后就是废人一个。

“徐夫人,鱼肠剑,我尽力了。这一针就是刺下去也胜之不武,看来苍天佑你,孙先生以后也多行善事吧。酒不必喝了,趁着天黑送我上路吧。”

“后来呢?”我问,这个故事对我来说大道理太多,没有我以前听的那些快意恩仇,只是那郎中的命运还吊着我的胃口。

您能把我身份摸清,自然也知道我在这医馆里窝了多久了,那孙参谋长去了什么地方,我又上哪知道去?您说是不?”

“青帮大哥与家师交情甚好,而革命党和青帮又颇有联系。近日来,一些受伤的革命党匪首都被偷偷运到医馆治愈。我相信,威逼利诱之下,打听到孙武的下落不是难事。”

郎中拜谢,为避人耳目,两人商议郎中先回医馆,等某日小德张到,王爷立刻派人知会。一夜间完成打探、绑人、出城、暗杀,回城接应,若小德张侥幸回,只私通革命党一条王爷也要拉拢言官狠狠参他一本。事无巨细,如何如何。

需要什么言语一声就行。”“不挑什么,都是普通物件。”郎中递上药箱,“一路风尘,管家可有不要的衣服,我换上一件,免得唐突了王爷。”

郎中甩手示意,随从想了想,道:“兄弟也别做什么背后放冷枪的买卖了,即便你能悄无声息得做了我,这一百大几十斤也不是说藏就能藏利索的。

说罢伸手拔出了银针,一翻手,银针又已不见。随从哪里敢喊,虽疼得满头大汗也只得强行忍住,嘴里却低声骂道:“妈卖批,一手好医术,你不是锄奸队啊!”

话说这随从睡得正香,迷迷糊糊被人叫醒,还没看清是谁就被一把冰凉的手枪顶住了脑袋。“闭嘴,听我说。”郎中伸手捂住他准备大喊的嘴,“不想死的话。”

生人面见王爷规律颇多,不但要搜身,还要当着家丁的面换掉自己所有的衣物,甚至戒指发簪之类的也要暂存在外屋。一圈收拾下来,九王爷已经在客厅侯着了,郎中上来拜见,王爷赐座看茶,丝毫不端着皇亲国戚的架子。

王爷问及籍贯师承,郎中对答如流,竟是颇有名气的一家医馆。管家不信,说师出名门怎会流落街头成了个江湖郎中?王爷笑着制止,说扁鹊的哥哥医术高超,却默默无名,看来无名之徒里也有高人嘛。这就把自己的病症一一说与郎中。

“好,先生说不喝,那就不喝了。只是先生与我孙武有仇?如果是我得罪了先生,但说无妨,大不了我拿一命送了朋友。”

转眼到了第二天,郎中从早等到晚,依然没见王爷府有人来信。直到月上树梢,医馆关门,郎中终于按耐不住,趁着夜色,一人悄悄得摸去医馆偏房。这家医馆时不时都会由帮派兄弟秘密送来几个革命党人,这些革命党官职说小不小,说大也绝对不大,都是些书记员之类的角色。

“说过了,专治疑难杂症。”郎中淡淡得说。

“哼!这狗贼,等老夫平了乱党……”王爷手腕用力,俨然想把茶盏重重得拍碎在茶几上,但最后还是收了手,“那你还说把小德张送给孙武?”

忘了是讨论电视剧上的哪个情节,七拐八拐得跟舅老爷一直聊到了《史记》的刺客列传,我说不赞成那些所谓刺客的的做法和动机,那些义字当头的刺客们其实都是些社会不稳定因素,荆轲杀了秦王就能免除亡国之祸了?于情于理于群臣压力继位者也会为先王报仇的吧。

“不错,如今张总管羽翼遮天,世人皆知。太后宠信,满朝文武大臣莫不想方设法与之结交,朱笔大印皆在其手。若要皇帝退位,还非其张公公点头不可啊。”

两句话说得管家都不好意思起来,一面递上备好的衣服,一面堆笑:“不用不用,我们王爷见客没那么多顾忌的,呵呵,呵呵。”

王爷当即大哭一场,请僧人道侣热热闹闹得做了几天大法事,然后立了一个衣冠冢,左右亲书“仁心少顾俗间事,社稷多病命谁赔”,从此这江湖郎中的故事得已流传下来。

“什么病都能治?”

管家嗤得一笑,“口气倒不小,如若治不好呢?”

“喂,摇铃那小子!”管家只从门内伸出一个大光头,滴溜溜得瞅着那郎中,“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这几天,偏房里就住着一位孙武的四川随从,伤已经好得差不多,随时准备归队,这估计也是郎中着急动手的原因之一。

王爷也颇为为难:“如今小德张身处朝廷要害,无数人想拉拢他,也有无数人想杀他。我与他平日并无来往,此刻邀他出宫,恐怕他疑心很重啊。”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直到此时,郎中的酒碗才落到地上,一声脆响,摔得粉碎。

“你知道?”郎中问。

“兄弟早说啊!”随从一瞬间好像有精神了,连刚刚的疼痛也忘了,眯眼看着郎中,“都说再没有比医生郎中更会杀人的人,啧啧,今天可算见识了。你要问现在孙武的据点,虽然我在这呆了半个月,我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旁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郎中已手持银针,顶在孙武的脖颈处,而当时应该在抬头饮酒的孙武却面带微笑看着郎中,酒碗稳稳得举在手中,一口未少。

“普通人也有政治抱负?”我不解。

“第一,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不等王爷问完,郎中已猜得一清二楚,“君就是君,国就是国。无论朝廷这二十年来做得如何,它也都是贫苦百姓的天。有了朝廷,还能与洋人周旋,大清国还是一个国;没了朝廷,天下就会碎成不知千千万万块。

到了门口,管家伸手拦住那人:“府里药材器械应有尽有,先生的药箱就别背着了,齁儿累的,挑两件您趁手的,余下的交给下人吧。

“第二,我来找王爷所求三件事,一张大额银票,徐夫人,樊於期。”

这一下,可疼得随从双眼圆睁青筋暴起,嘴巴不由得大喊出来,虽喊得用力,嗓子里却似堵住了一般丝毫声音都发不出来,本能得要伸手去拔,双臂也连举起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郎中却不接:“王爷心急了。小人说药石无医,可没说我不能医。”说罢双眼炯炯得盯着王爷。这句话管家没听懂,可把王爷吓了一跳,盯着这眼神炙热的年轻人看了好久,王爷眼神示意支开了旁人。

“那当然。”舅老爷看我听进去了他的话,微微有点得意,“我跟你讲一个我年轻时候的刺客吧,不过这个故事也是我听说书人讲来的,后来好奇心起,还去查阅过这件事的真伪,虽是演义,但也不全是空穴来风。”

“赔命!”

郎中躲着灯光,趁着夜色,一路朝着祠堂摸过去,遇到暗哨就是一针刺倒,连喊的机会都不留,饶是暗岗再密,也都没能快过郎中自小苦练的一双手。不多时就潜入了祠堂门内,刺倒守卫后又马不停蹄举针向屋内仅有的一张床刺去。

“我大大小小派了十余次兵都没抓住他,你哪里来的自信?”

王爷一生阅人无数,无比相信自己的眼光,由此心情大好,也能上朝了,遇到小德张也客气几分。然而即便如此,小德张却迟迟请不来,计划一天天得往后推迟。终于某天郎中沉不住气,乔装又去了王爷府,见到王爷第一句话:“为何小德张还未请到?

只是……我不说,你要打死我,我说给你了,我最晚也就只能活到明天大一早,多活一晚上,还搭上个叛徒的罪名,不值,嗯,不值。”随从撇嘴,一脸蚀了本的商贾模样,跟王爷府的管家倒有得一拼。

“当然,只要是人的病,都能治。”

“卖国?是谁为了讨列国之欢心调转刀口砍向了自己骨肉同胞,是谁割地赔款让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是谁禁海锁国,是谁专政独断?亡国之患越来越迫切,你竟然还指着这软弱无能的朝廷替你做主。你以为只有我孙武一人在对抗朝廷吗,你看看各路闻风而起的豪杰,这千千万万,难道全是反贼不成?!”

伸手扶起郎中,亲自为他解开了绳子,“照我们老家的规矩,有朋自远方来,痛饮三大白!哈哈哈哈!”

话说回郎中夜袭的那天晚上,其实小德张在那晚还真拜访了王爷府,只是人精儿似的小德张在跟王爷交谈间看出了王爷的不实,这就匆匆忙告辞,出了门尽捡小胡同走,拐了半个北京城算是惊魂未定得回了宫,王爷的杀手追了一晚上也徒劳无功。

因此我委托了宫内巧匠,把子弹回炉重铸,淬了剧毒,夺人性命已绰绰有余。这把枪我拿了多年,此刻作为徐夫人赠予先生,再合适不过了。”

舅老爷自然也记不得说书匠讲的那些大道理,后来我从一本回忆性质的资料里看到可能是这次对话的只言片语,记录了来客问孙武的一个问题“若师得天下,奈洋人何,奈百姓何,奈天子何?”,然后作者就翻事言他,孙武的回答也永远不得而知了。

我留句话,这钱我不全自己用,灾害时候我一定尽我所能建棚施粥,还请兄弟手下留情了。”说罢这才转身离开。

郎中转身,数十支长枪短枪已远近高低得指向了自己,叹了声“罢了”,扔下手枪,举手受俘。卫兵仔细搜了身,把大小几包针囊都收了去,又结结实实得捆了,这才有人抱着梯子进来,在屋内竖直靠在了房梁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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