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是归途

2018-12-21 08:03:06

爱情

1.有客自远方来

傍晚,雨下得更大了。

乔语拉着小小的行李箱,打着一把伞,听着雨滴落在头顶,一下一下,敲在她的心上。众多客栈只有寥寥几家亮着灯,她犹豫着,不知道去住哪家比较好。

雨不停地下着。

不经意间,她瞥见街角的一家客栈的招牌:

“停下”。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莫名地吸引着她。客栈的门虚掩着,她可以看见里面的光景,一大片一大片的绿,还有朦胧的灯光。

她推门而进,带着满身的湿意。

一股绿意扑面而来,恍然如梦。室内的陈设简单干净,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盆栽。

“住宿?”声音有些低哑。

乔语一惊,她没注意在柜台的后面坐着一个人。一个男人。那人背对着她,挺直着脊背,倔强,清冷,仿佛隔人千里。

她走近,才发现他在对着电脑打游戏,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乔语怔怔地看着他飞快敲击键盘的手指,脑子里突然蹦出“骨骼清奇,修长有力”的字眼来。

“嗯,请问有比较安静的房间吗?我不喜欢被人打扰。”乔语淡淡地回答。

“我的客栈是这个镇上最安静的,房间随你选。”那人漫不经心地开口,却仍旧没有回头,专心致志地打他的游戏。

乔语心想,如此的服务态度,能招来客人才怪,可不是最安静的嘛!

“楼上有房间,比较干净。”他的手指不知疲倦地噼里啪啦地敲打着键盘。

“好!”说着,乔语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身份证放在柜台上,“这是证件。”

那人扭过头来,随意扫了一眼,便说:“一晚80。”她甚至还没得及看清他的样子。

“好。”乔语答。那人便不再作声,一时间,世界只剩下急速地敲击键盘的声音。

乔语拉过行李箱,绕过柜台,准备上楼。

“我叫严寒,这家客栈的老板。”

乔语闻言心中一动,待人冷淡,说话间隐隐透露着疏离,真真应了他的名字。

“我叫乔语。”说完,她便转身上楼。

直到楼梯上的脚步声消失,严寒这才关上电脑,抬起了幽深的双眼,看了看楼梯口,又转头望向门外。

黑夜已悄然降临。

2.陌上人如玉

许是舟车劳顿,乔语很快入睡了,因而天刚一亮,她便醒了。

乔语下楼,预备出去找个地方解决早餐。正要出门,就看见庭院中有个人在打太极,一招一式,一举手一投足,都让人移不开视线。乔语待着不动,心想这个男人真是奇怪,明明是食人间烟火的寻常凡人,却有着遗世独立的仙风道骨。

正胡思乱想着,严寒停了动作,转身朝她走来,乔语这才看清他是“何方高人”。棱角分明的脸,剑眉入鬓,眼若星辰,挺拔的鼻梁上还挂着细汗,薄薄的嘴唇微抿着。真是个好看的男人。

她想起了一句俗得不能再俗的诗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严寒在她面前站定,眼睛里像是有雾气。

“早饭已经做好了,一起吃吧。”严寒淡淡开口。

乔语一时不知所措,“我……”

和他一起吃饭吗?

严寒瞥她一眼,仿佛已经看穿乔语那点扭捏的小心思,“附近没有早点铺,还有饭是免费的。”说完,便径直离去。

乔语望着他的背影,来不及多想,快步跟上他的步伐。她不知道为什么跟他走,本来是可以拒绝的,难道是因为免费?

“爸爸,爸爸。”娇憨软糯的儿音,透露出些许委屈,听得人心都化了。

乔语怔住,他这么年轻,竟然连孩子都有了!那小女孩约莫一两岁的样子,一身粉粉的连衣裙,白白净净,湿漉漉的眼睫毛扑闪扑闪地眨着,漆黑的眼睛像极了严寒。

只见严寒快步向前抱起略有不满的小人儿,亲了亲她粉嫩的脸颊。“爸爸来了。”沾染上人情味儿的声音,显得格外好听。

她呆呆地站着,眼前这个男人动作娴熟,眉眼带笑,连说话的语气都是满满地宠溺,哪里还有刚才冷若冰霜,不苟言笑的样子。

“来了。”一位妇人走了过来,步伐稳健。

乔语有瞬间调头就走的冲动,他怎么没说和家人一起?

严母已然发现了她的存在,乔语连忙道:“伯母好。”

严母笑了,对着严寒说:“你新交的女朋友?不错不错,是个好姑娘。”乔语大窘,求助的眼神望向严寒。

严寒无奈地回答:“妈,您误会了,这是我店里的客人。”严母笑了笑,“这么多客人也没见你往家里带过,分明就是喜欢人家。”

听此,严寒便不再辩解什么,丢了句“您说什么便是什么吧”,便默不作声了。

“好了好了,快进屋,快进屋,饭菜都好了。”严母紧握着乔语的手,生怕她跑了似的。

屋内的餐桌上早已摆满了饭菜,香味扑鼻。乐乐赖在严寒的怀里不下来,严母叹口气:“这孩子就缠你,要不是我和乐乐,你……”

“好了妈。”严寒适时打断了老妇人的话。

乔语不知其中关系,只是沉默。

“寒儿,还不赶快介绍介绍。”

在严寒开口之前,乔语就连忙说道:“伯母,我叫乔语,现在住在严寒的客栈里。”

“乔语,真是个好听的名字。你来这儿是旅游?”严母语气和蔼可亲,乔语沉吟一声,点头称是。

“那好办,赶明儿让寒儿带你四处逛逛,这个镇子,他熟悉得很。”严母望向严寒。乔语瞥见他一心逗怀里的孩子。

“好。”严寒淡淡地说。

乔语突然感觉怪怪的,有种上当的感觉。

“来,多吃点。”严母为乔语夹菜,“谢谢。”乔语受宠若惊。

“不必这么生疏。”她显然已经把乔语当成了亲人,乔语点头答应,心里既感动又酸涩。

自己本就是过客,怕是无福消受别人的好了。

早饭过后,乔语执意要帮忙收拾餐具,却被严母拒绝了,“你要是实在闲不住,就帮忙照看下乐乐吧,让寒儿过来给我帮忙。”严寒不置可否,乔语只得答应。

乔语接过乐乐,去了庭院,严寒和张姨在厨房说些什么。

她放下乐乐,蹲下温柔地说:“乐乐好乖,想玩什么,姐姐陪你玩好不好?”

“你是妈妈吗?”稚嫩的嗓音让乔语一震,乔语看着她希翼的眼神和满是期待的小脸儿,喉咙里的“不是”怎么也吐不出来。

“是。”

乔语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望向严寒。严寒面色平淡,直直看着乔语的眼睛,“她是乐乐的妈妈。”

乔语蹙起秀气的眉毛,询问似地与严寒对望,却在他幽深的眼神里读不出任何情绪。

空气仿佛停滞了几秒,乔语深吸一口气,抱起乐乐,小心翼翼地说:“是。”身后的严寒好像松了口气,乔语甚至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愉悦。

怀里的小人儿更是高兴地手舞足蹈,抱着乔语不撒手,“妈妈,妈妈。”小脑袋埋在乔语的胸前,软糯的声音充满了委屈。乔语眼睛酸涩,抱着香香软软的一团,心情复杂。

一团阴影笼罩了乔语,严寒站在她面前,她才发觉他这么高,自己才堪堪到他肩膀。

他低头凝望面前这个怀抱乐乐的女子。亚麻色的绵裙,及肩的秀发,小巧的脸蛋,挺拔的鼻子,因为紧张而微微抿起的双唇,黑白分明却充满忧郁的眼睛。

的确如母亲所言,是个眉清目秀,惹人怜爱的姑娘。

乔语就这样怀抱乐乐站在那里,两人相对无言。

乐乐一会儿扭头喊“爸爸”,一会儿转身叫“妈妈”。

循环往复,乐此不疲。

3.与君初心动

一大早,乔语就起来了,她答应乐乐今天陪她出去玩。乔语下楼,远远的就听到了乐乐撒娇的声音。

乔语刚踏下最后一道楼梯,一团粉红就扑了过来,“妈妈。”乐乐一把死死地抱住了乔语的小腿。乔语哭笑不得,只得抬头向严寒求助。他倚在柜台上,望向她的眼眸闪过一丝温柔。

“好了,乐乐,我们该走了。”说着,严寒便屈身把乐乐拦腰抱起,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乔语窘迫不已,她觉得严寒是故意的。

严寒抱着乐乐在前面不紧不慢地走着,乔语跟在身后,思绪缥缈不定,连他什么时候停下来的都没注意,一不留神,便撞到了严寒的背上。

“嘶!”乔语吃痛,用手摸自己的鼻尖,心想这人的背怎么这么硬,铁做的吗?

他淡淡扫了她一眼,“有心事?”

“在想事情。”她小声答道。

“是不是因为乐乐的事,给你带来了困扰?”

“不是,是我私人的一些事。”乔语慌忙解释,“其实我很喜欢乐乐。”她一脸温柔地望着严寒怀里的小人儿,果然还是小孩儿,才走了几步,就睡着了。

严寒和乔语沿着石板铺就的长街,慢悠悠地走着。

“那天带你去吃饭,是有私心的。我妈要带乐乐离开这里,却又不放心我一人呆在这里,所以……”

“所以你把我带了过去,证明你不是一个人?”

“对。”严寒痛快地承认。

乔语感到既生气又好笑。

“为什么是我?”她忽然问,心里竟隐隐有些期待。

严寒顿了几秒,慢悠悠地回:“你好骗。”

乔语气结。

为什么是她呢?严寒也不知道,或许是她眼里的东西吸引了他,又或许是他需要的时候,她恰好出现。

“不过,乐乐的母亲去哪儿了?”

“去世了,在乐乐很小的时候。”他的声音波澜不惊,似乎在说一位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人。

乔语语塞,在死亡面前,一切话语都显得徒劳。

“从乐乐母亲去世后,你就开始在这里定居了吗?”

严寒点头默认。

“那你呢,不要告诉我你孤身一人来这个不起眼的小镇是为了旅游。”严寒紧紧盯着乔语的侧脸,语气不自觉地严厉起来。

“呃,实际上,是为了找个安静的地方疗伤。”乔语下意识地将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

沈未名
沈未名  作家 我不想成为上帝或英雄,我只想做一个简简单单的普通人,以自己的意愿过一生。微信: sx2364102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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