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鹿尒
你是眼底的光，是心底的不可说。
1 他像是一道光，斑驳了她一整个的青春。
丝丝沿着梧桐大道往前走，上次来这条路已经是许久以前的事了。那时梧桐叶还是绿色的，它温柔的冲散了酷暑的热，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间洒下来，斑驳一地。而如今，入眼却全是黄色的枯叶，伴着凛冽的寒风，梧桐叶子一片一片的在空中狂舞，当时穿着短袖的她现在已经是裹得严严实实的了。
无论是第一次见他，还是最后一次见他，好似都在夏季，而他也正如这被梧桐树叶切的一地斑驳的光一样，斑驳了她一整个的青春。
那光影，那少年，如过去无数个岁月一般，仅留个背影给她。又或者，背影也全无。
2 他的侧脸极好看，我一见便心生欢喜。
丝丝第一次见他是初三。
那时候城关中学搬到县一中，因着县一中还未完全搬到新校区，便隔着一个院子，前面是初中，后面是高中，两座学校共用一个校门，一个操场。对于这样的安排，初中的学生自然是欢喜极了，因为他们这样就可以不用上早操了。
丝丝最喜欢的，就是在大课间去后面院子里玩。
那个院子里种满了法国梧桐，她很是喜欢。她也常在后面院子的梧桐树下背书，总觉得有种说不的韵味。可其实，她喜欢梧桐不过是因为它的学名“悬铃木”。
真好听，她想。
那天傍晚她像往常一样和朋友一起留在教室等着写会儿作业，背会儿书再回家。
坐在那条长凳上背书，不知不觉便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夏天的七点还是亮晃晃的，天边快要垂下头的太阳发出最后的光，温柔又带着说不出的魅惑。
“夕阳无限好，只是要上课。”她正看着这一天中最后的光景，却听得旁边传来一个男孩子的声音。转过头只来得及匆匆看他一眼侧脸，就看见他走开了，只留下一个背影。可单单是那一瞬间见着的侧脸，便让她怦然心动。
后来，她时常看见他，或是她在二楼走廊背书不经意的看向大厅时，看见他穿过初中部的楼梯走向高中部；或是在第二节课下大课间的时候去买东西是看见他在队伍中跑步；又或者，是在通往厕所的路上。
我一定是魔怔了，她想。
3 他是年少的欢喜，是喜欢的少年。
打那以后，他就成了她心底的秘密，不曾对人讲，也不曾有丝毫表露。
“我一定要努力，考上县一中，离他更近一点。”
闺密看她像是打了鸡血的样子，便问她缘由。
她说：“喜欢一个人，想变成更好的样子，想在说喜欢的时候可以理直气壮，而不是因为觉的不配而说不出口。”
“什么样的人，让你这么喜欢？”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她突然觉得自己一点儿也不清楚。甚至他跟自己想象的理想型完全不同，他极少穿白衬衫，没有一米八的身高，长相也极普通。为什么呢？
可能喜欢一个人从来没有原因，一切，心跳都会告诉你。
她就是喜欢他，莫名的喜欢，甚至，那么不出众的他，她从人群中一眼就能分辨出来。他是她的乍见之欢，是她的怦然心动。
也是，也是她，年少的欢喜。
4 他说：“小屁孩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