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军山

2020-03-02 14:20:13

古风

但当时要杖毙碧喜的事毕竟事关人命,当皇上听到春碧宫宫人的回报时,第一次皱起了眉头。但最终安嫔还是无事,因为安嫔有孕了。当得知此消息时一向严肃的皇上竟然露出一个满是惊喜又满是惊讶的表情,立马就要下旨封安嫔为贵妃,而一旁的皇后更是无可置信。因此知道这一切事情来由的小桃听到安嫔的这句话不由得感到心惊胆战,深怕自己一不小心得罪了这位主子。

“蠢”皇后淡淡道,“你以为安炳良那只老狐狸真的老糊涂了,会把这么重要的事说给我听,我怕是前脚刚去皇上那儿,后脚立马便会传出我善妒的恶名,到时候皇上定是认为我因嫉妒安嫔便编造此事中伤她,到时候胁迫忠良,嫉妒嫔妃的罪名便安在本宫身上了”一听这话浣春不觉惊出一身冷汗,“娘娘所言甚是,是浣春愚钝了,不曾想安大人竟是这么个有心机的,那难道此事就这么算了”“当然不是,不管安炳良出于什么心思告知此事,光看那帕子,安嫔和韩又生定有私情,我正愁找不到对付安嫔的手段,正巧他就送过来了,既然本宫说的话不信,那就让皇上亲眼看看吧”说着便慢慢站起身来朝浣春使了一个眼色。

“谨遵娘娘吩咐”只见安嫔缓缓凑到他耳旁轻轻说道:“韩哥哥”这一声清脆悦耳全不似刚才的嚣张跋扈,接着安嫔话锋一转,大声喝道:“你此生可愿只娶宁儿为妻,身旁不会再有他人”韩又生蠕动了一下喉结而后缓缓说道:“我韩又生此生只会娶宁儿为妻,绝不会再有他人,此生定不负宁儿”“好,很好”接着安嫔又向前走了一步死死盯着他说道:“如若违背今日之誓言,便终生孤老,断情断爱”看着安嫔这咄咄逼人之势,底下一众大臣都低着头不敢说话,而上座的承宗帝在不断的饮酒但目光却始终没离开安嫔的身影。

回宫后他听了许多关于玲珑的事,当那天看到艳绝后宫对他冰冷入骨的玲珑了,他的心是寒的,因为玲珑的眼中对他是恨的但后面发现玲珑对他也是有意的,结合刚刚安炳良说的话,韩又生最终明白玲珑定是以为自己负了她,可又想想未尝又不是呢,现如今自己战功赫赫,他与玲珑又是这种关系,皇上哪能容自己呀,但而今自己最终只是被流放他知道是安炳良和玲珑帮了自己,皇上最终没再对他下手,想到这他不仅哑然笑道:“玲珑此生我注定负你”既然玲珑现在安好,那就让他继续恨着自己好了。想通这一切后韩又生好似放下了一切,望了眼倒在石桌上的安炳良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许是承受不了这太过有深意的目光,韩又生微微转了转头,恰巧便对上了安嫔那双微红的双眼,一瞬间他脑子里白光咋现,仿佛又看到了当初那个围在他身边不断欢快叫着“韩哥哥,韩哥哥”的女子,“爱卿,为何思量许久,难不成舍不得”随后不断有人附和道:“是呀是呀,韩将军,到底是何方佳丽,说出来也让我们开开眼......”不敢再去看那双另他心乱的双眼,韩又生不自觉低下了头,双手不断的握拳又松开,最终在万人的瞩目下他缓缓的抬起头说出了两个字“安宁”。

而此时的韩又生更像是失去魂魄了一般,一字一句的重复着刚刚安嫔的话,每说一字就像是心头被生生剜去一刀,当他说完最后一个字时身子不觉晃了一下,安嫔随即扶了他一把:“此后,我们两不相欠,此生也不要再见,望善待宁儿”随后便头也不回的望上座走去。而此时的韩友生仍再重复着安嫔的话:“两不相欠,不要再见”脸上的表情显得异常悲怆。

安嫔沉默片刻,而后忽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韩又生,你终于回来了,终于......终于回来了”本笑的撕心力竭的安嫔慢慢地慢慢地笑得越来越轻越来越轻,最终笑声变成了哽咽,而一旁的小桃更是吓得不知所措,她觉得安嫔一会哭一会笑定是疯了,但渐渐的望着背对着她不断因哽咽而双肩略耸的安嫔,不知为何心里竟是升起一股悲凉之意。

“娘娘,娘娘......”正在贵妃榻上小憩的安嫔忽的睁开一双凤眸,许是猛的被惊醒,这双眸子没了往日的狠厉,而是有了一瞬间懵然无知的恍惚,但片刻便恢复了往昔冰冷的目色。用那双白皙如玉的双手推了推发髻上的步摇,“什么事慌慌张张,岂不是又忘了规矩”一听这话正在呼呼喘气的小桃瞬间不敢出声了,只见眼前的主子轻轻摆弄着小手指上的甲套,说不出的随意散漫。

二人来到了旁边的亭子里,安炳良带了一壶酒给韩又生倒了一杯,两人就这样一杯一杯喝了起来,这酒入愁肠呀,安炳良不觉重重叹了一口气:“又生我知道你是恨我的”韩又生听到这脸色变了一下随即开口道:“安大人,都已经过去了,现在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许是喝醉了,安炳良居然说起了糊语:“都怪我呀,都怪我呀,当初若不是我鬼迷心窍,想着光耀门楣向皇上投诚,我们也不会离开定军山来到京城了,一步错步步错,后更不该为了保全富贵逼玲珑去选秀,我明知当初在定军山时皇上便对她有意,我明知你俩情投意合,我还让你从军,逼玲珑忘了你,我知道你有写信来,但我为了让玲珑死心我调换了你的信,说你对她无意只求功名,让她莫等你,你收到的那封信也是我写的,我.我对不起你呀”

下朝后,等所有人都离开后安炳良才慢悠悠踱着步彺台阶下走,他走的异常的慢,每走一步都要歇上好几次,随后便会用袖子里的手帕擦擦额头上的汗,因此当他还未走出皇宫时,便在御花园旁遇见了皇后的步撵,“哟,这不是安大人吗,怎么全身是汗,现在的奴才都是干什么吃的,竟连怎么伺候都不知了吗,浣春,赶紧给安大人递一条帕子”

转眼又过了月旬,已是菡萏含香的时节。安嫔静静的躺在外院的竹榻上,一只手轻轻的摸着肚子,虽才过三月,但肚子已经有些显怀,别人都说这孩子长得健实必是个小皇子,自那夜过后,安嫔整个人就显得有些消沉了,小桃们都以为是害喜的缘故,皇上更是每天赏赐不断,只为让她舒心。“小桃,去端些藕粉来,要冰的”,由于冰镇藕粉只有御膳房有,因此小桃只能前往取来,但等她刚出御膳房门口身子就冷不丁被一撞,当下便身子一倒直往地下摔去,就在他即将着地的时候,身子猛地一把被人拉住,后头一看居然是韩又生,小桃一看是他又惊又喜:“韩将军怎么是你”韩又生稳住了她身子道:“今天进宫述职,恰巧路过这里”,“韩将军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刚刚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居然撞到我”小桃一手拿着笼屉一手揉了揉胳膊,“不跟你说了,娘娘急着要这冰镇藕粉我得先走了”,还没等韩又生开口小桃就一溜烟跑没影了,最终韩又生叹了叹气。

清风浮来,带起紫藤架上的萝蔓轻轻晃动,不一会台阶上便布满了紫色花瓣,每当有人走过时,衣角便会夹带起一阵诱人的芬芳。

都说这朝堂上风起云涌,之前还炙手可热刚立下战功的韩将军转眼便又被皇上派去镇守漠北去了,虽又封了个骠骑大将军并袭承了镇国公的爵位,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明升实贬,定军山过去就是黄沙漫漫一眼望不到人,定军山内也是隔壁残垣,现四下太平完全无需大楚战神驻守在此,可皇上却以外敌仍在,非将军不可镇守,生生将这位名将此生便定在了定军山,想到此不少人为此哀叹,想不通韩将军因何得罪了皇上。但只有少数人知道皇上这是放过韩将军了,原本以为之前的参奏定会让皇上重重定罪可不曾想却只是“流放”,并且还下令此后勿在参奏韩将军。对于这一系列动作,不可谓不雷厉风行。

“皇上驾到,安嫔驾到......”,本还在座位上畅聊的文武百官立马站了起来恭敬的站在两旁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哈哈哈哈,众爱卿平身,众爱卿请入坐”,难得一脸笑意的承宗皇帝面对文武百官大手一挥,“我大楚自太宗皇帝继位以来已有三百余年,自立国以来跟周邦诸国纷争不断,今天佑我大楚,大降其才,自朕得韩将军以来,三年内,平西南,定漠北,断军山内皆为我大楚国土,而今韩将军凯旋归来,来让我们敬韩将军一杯”。

“谢皇后娘娘,哎,臣老了,这把老骨头走不动喽”安炳良边捶腰边叹道,而闻言皇后淡淡的笑道:“安大人,你说笑了,谁不知你是皇上的老丈人,如今安妹妹正得盛宠,现不知多少人都仰仗你安大人呢”听皇后说起安嫔,安炳良面色渐缓:“你说安嫔呀,现在皇上喜欢她那是她的福分,这也是娘娘大度呀,要知道小时候她可调皮了,脾气又倔,认定的事谁的拉不回来,就算是又生去劝也没用”听到又生两个字时,在一旁的浣春差点叫了出来,但立马就被皇后狠狠瞪了一眼,“从小他俩就在一块,关系......”正当皇后想听下去的时候,安炳良猛地回过神来,又慢慢说道:“臣失言了,让皇后娘娘见笑了,人老了就总爱回忆以前的事,现在时辰不早了,臣也要回去了,容臣告退”说完便行了礼慢慢往后退去,“娘娘”浣春刚开口皇后就示意她不要说话,随后便立即回了宫。

承宗帝为了安稳定军山便把安炳良一家带到了京城以示君恩,正当他想向安炳良求娶玲珑时,安炳良却对他说,大丈夫应当功成名就才能成家为了玲珑以后的幸福,他不得不从军以求取功名,当他想告知玲珑这件事时,玲珑却因得太后喜欢留在宫中陪伴几天,无奈之下他只得匆匆留下一封信,随即便出征了。从军途中他给玲珑写了无数封信但皆无回信,唯一的一封信便是被告知玲珑已参加了选秀,让他勿再念,还提到安宁对他仰慕已久,愿他功成名就后好生善待。

安嫔刚得宠那会很是缄默,待人待事都非常的和善,完全没有恃宠而骄。但不知从何时起,安嫔变得飞扬跋扈,动不动就打骂处罚下人,就算是皇后也完全不给面子,好几次事情闹到皇上那边去了,结果皇上只是淡淡笑了一下就没有追责了,随后便更加的盛宠安嫔。慢慢的没人再敢说安嫔的不是,就算是皇后也不敢轻易动安嫔。

不知过了多久,待窗外的夕阳渐渐照射在屋檐上时,安嫔终于止住了哭声,她慢慢抬起瘦削的右手抹去脸上最后一滴眼泪,缓缓开口道:“小桃,帮我梳妆打扮,今晚我要盛装出席犒赏韩将军的宴席”。

见小桃不说话,安嫔“啧”了一声:“刚才那么大声,现在怎么不说话了,难不成哑巴了”,听到这一声略带怒气的话语,小桃马上回过神来,着急说道:“娘娘,韩将军回来了”,本显得气定神闲的安嫔听到这一句话猛地站起身来:“你说什么,谁回来了”不敢去看安嫔那双瞪大的双眼,小桃微微低下头“是,韩......韩将军回来了”说完便一下子坐倒到了地上。

“臣在幼年时在漠北曽与宁小姐有过一面之缘,此去经年至今无法忘怀,之前因功业未成未敢成家,而今家国已定,也该了此心愿了”“哈哈哈,好一个此去经年,好一个无法忘怀呀”当听到韩又生的话时安嫔突然间放肆的大笑起来,接着便从席位上一步步朝着殿中央的韩友生走来“若当初你遇到到是本宫,韩将军是否也会一眼定情,也会无法忘怀本宫呢”这话说的放肆在场所有大臣都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都不自觉的都望向承宗帝,而此时的承宗帝却像是没听到这句话一样,竟温柔的望向安嫔,“爱妃说笑了,若爱妃当初见到的是韩将军,朕也相信爱妃注定也会和朕一起的,别忘了我们可是天定的缘分。”

都说人没了盼头,那心也就死了,那夜之后,韩将军突然昏迷不醒,大夫说是心力交瘁所导致,以后切勿大喜大悲,而这确实让众人摸不着头脑了,按理说韩将军大楚英雄,又立马有娇妻相伴,正是春风得意时,怎么却是如此状况呢,有些人想到了殿上的种种情况,但还没想出个缘由,皇上的圣旨便下来了,说韩将军因饮酒过多旧疾复发,应当好好调养身体这段时间便不用上朝了。

还没到内院,承宗帝便喝止住了宫人让他们不要出声,因安嫔喜静故内院除了小桃外再无他人,只是会时不时有人巡视一下,还没等他走进内院,便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呼喊:“这.......这是从哪里来的”是安嫔的声音,接着里面的声音便小了下去,承宗帝快步走到门前,只听“你说你遇见韩大人了”,听到这一句承宗帝眉头不觉皱了一下,今天韩又生确实是来述职的,怎么又会遇到安嫔宫中的人。

正当韩又生准备仰头一饮而尽的时候,一道目光刺了过来,他不觉一怔,只觉得这目光有些冷,抬头一看竟是安嫔,刚才忙着叩首直到现在他才看清楚安嫔的容貌,细长不断往两边延伸的叶眉,一双微微上扬的凤眸,原本带着两分魅意的眼角因这目光中的冷意而显得更加的魅惑,不知为何刹那间韩又生脑海中浮现出一双同样的双眼,但不同的是那时她的眼中带的是含羞带怯装的是烂漫情深,而今情深不在只留下一个高贵妖艳的安玲珑,瞬间从心底涌起万般滋味,直冲入韩又生的胸膛,让他那颗原本平淡如水了三年的心生生撕出一道口子。

而听到这句话的安嫔一瞬间就愣了,随后脸上竟露出一丝不经意间的郝然,“哈哈......真想不到呀,将军不光忠肝义胆而且孝义动人呀,先前还在想像将军这般人物日后会有怎样的如花美眷,不曾想将军心中已有心仪之人,朕倒是想知道是怎样的女子能让将军倾心至此”坐在上位的承宗帝饶有兴致地说道,听到此话韩又生猛地抬起头,而此时承宗帝正带着一脸看不到头的笑直直地盯着他。

“怎么,朕不该来吗”没理会二人的询问,承宗帝一手提着笼屉,一边径直朝食桌旁走去,满脸的阴郁之色,安嫔就这样呆呆地望着他,待她反映过来时,承宗帝已拿起了案桌上的手帕,“玲珑塞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可知”承宗帝猛地转头,双眼死死盯着她,一双手死死地攥着那方手帕“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入骨相思,安玲珑,这么多年了,朕竟然还是比不上他,那既然如此,当初为何等了两年就不等了,这手帕是你送给他的吧,他刚一回来,你们就等不及的私会了。现在看来你们定是恨着朕的,也是,若不是朕你们应该早双宿双栖了吧,好,很好,既然都认为朕是恶人那我就恶人做到底吧”

当收到此信时他心如刀绞不敢置信,随即又写了好多封信,但皆无半点回音。这仗一打就是三年,而他也由一位无名小卒变成了将军,当他再一次得到玲珑的消息时便是玲珑被封为安嫔,并怀有龙嗣,那夜他喝了整整一夜的酒一直不断告知自己:看来她过得是很好的,皇上待她也是好的,只要她过的好就好,以后他会远远的守着她不会再去打扰。

金猊的檀香正袅袅的升起,一旁的碧喜边打着蒲扇边眉飞凤舞的说道:“娘娘,你可真是太准了,这宫里可都传遍了,都说安嫔得罪了皇上,现被禁足在了宫中,这可是安嫔得宠以来头一次呀,大家都纷纷传言皇上定是腻了那安嫔,不少人都在称手拍快呢”“哼,蠢货”听到碧喜的这句话皇后根本没有半分胜利者的得意,反而面色有些冷,“皇上倒真是宠爱着安嫔,竟连私通这种事也只是进行禁足,我原本以为安嫔这次不倒也会被打入冷宫,却不曾自己终究还是输了”想到这皇后不禁感到一丝苦涩。

“来人,宣韩将军即克觐见”,说完便一甩袖子准备离去,但就在他转身之际,袖口却被身后的安嫔拉住了,“你还要什么话要说”但安嫔只是低着头却不说话,一时间气氛有些僵硬,承宗帝见她一直缄默不言,便想扯开她的手,可不曾想安嫔却死死攥着他的衣角死死不肯松手,承宗帝见安嫔如此维护韩又生,胸中不觉一窒,正准备出言再讽刺几句的时候,不经意一撇,却发现安嫔不知何时已双眼含泪,双眸通红,完全没有当初的嚣张跋扈,那只死死不放的双手因用力过大已在发颤,望着安嫔这倔强但又令人怜爱的样子,承宗帝最终大大叹了一口气:“你放心,韩将军会好好活着,但此生他都会驻守定军山,为朕守护这大楚河山”,听到这话后,安嫔的身形不由得晃了晃,但最终还是哑声道:“谢陛下”,“这段时间你就在殿内好好修养吧”说完便不再看安嫔一眼。

“皇上,这天日渐热起来了,这是今天御膳房刚做的冰镇藕粉,您尝尝”皇后一边柔声说道一边拿起旁边的瓷碗递了过去,而一旁的碧喜趁皇上低头之际立马使了一个眼色,“眼看这天是越来越热了,想来这安妹妹最是怕热的,且现在身子还受着孕,都说这怀孕的女人最怕热了,也难为安妹妹了,就这两天臣妾还看她自己亲手在做绣工,想必是为那孩子准备的,也真是有心了”说着皇后真真的叹了一口气,“皇后说的甚是,既如此那就随朕一起去看看安嫔吧”“皇上,臣妾就不去了,现在安妹妹有了身子正是需要皇上陪伴的时候,皇上正好带些藕粉过去给安妹妹尝尝,想必他一定喜欢”说着便吩咐宫人准备藕粉,听着皇后这几句安心的话,皇上脸上也不觉温柔了几分:“皇后最近也辛苦了,我先去看安嫔,晚上再来陪你”。皇上走后,碧喜立马端上一杯上好的雪饮茶,皇后吹了吹袅袅上升的热气,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想必这是最后一杯了”。

回到未央宫,皇后慢慢的捧起今年刚进奉上来的雪饮茶,轻轻抿了一口,“哎,真是好茶呀,浣春,你说安嫔还能喝到几次这样的茶”,听到皇后的话浣春忙跑过去蹲在皇后跟前用手轻轻敲打皇后的小腿,“娘娘,这次可是天赐良机呀,谁曾想安嫔竟然跟韩将军有私情,这事要是让皇上知道了他们两个都不会有好果子吃”“是啊,你说的没错”皇后懒懒的说道,“那娘娘刚才为何不拦住安大人继续逼问,若安大人招供那娘娘便可去皇上那里告知此事,届时皇上定会龙颜大怒,说不定一怒之下便会把安嫔打入冷宫”浣春越说越兴奋,好似此事就在眼前。

听到安炳良断断续续的话,韩又生心头不觉一惊,望着眼前醉的已不省人事的安炳良,韩又生不觉生出无线悲凉。他自幼父母离世,是安炳良从难民中救了他,他们居住在定军山,常年战乱不断而安炳良是当地有名的商户,常常在城中布粥接济众人是当地有名的大善人,此后他就跟着安炳良,跟玲珑渐渐的便暗生情愫,但后来当承宗帝来这里巡视时一切便变了。

好一会承宗皇帝才开口道:“原来是安嫔的妹妹宁丫头呀,倒也配得上你,安大人好福气呀,有这么一个好女婿”安炳良一听这话立马就站起来鞠身道:“谢皇上吉言”接着又向韩又生道:“承蒙将军看得上小女,但小女自小体弱多病,不好生养,恐其福薄单不起将军的厚爱呀”“嗳,安大人多虑了,前段时间宁丫头进宫的时候气色已经很不错了,看来这么多年的调养也是起了作用的,况且韩将军对宁丫头一往情深,我们也不好棒打鸳鸯吧,你看一个是尚书小姐一个是大楚英雄,当真是天下良配呀,安爱卿呀,你真的是我大楚功臣呀,不仅把安嫔送到了朕身边,现在又为我大楚将军送去良配,此事就这么么定了,朕现在就为韩将军和宁丫头赐婚。”

这可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正当许多人还在猜想皇上是何用意时,有些人已经嗅出了几丝味道,当圣旨下达的第二天朝堂上原本一片歌功颂德的声音立马就不见了,转而便出现了几道参奏韩将军的声音,说韩将军在西北督军时时常单枪匹马出入敌营,完全没把皇上的命令放在眼里,但皇上立马就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将军这么做自有深意,原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可不知为何接下的几天里天天都有人参奏韩将军,而且事情一天比一天严重,但皇上却是直接把这些说辞挡了回去,当今天吏部尚书参奏韩将军克扣军饷时,皇上彻底怒了,直说他一派胡言当即就让人把吏部尚书下了狱。一时间朝堂上人心惶惶。

见状安尚书也不敢再多言,只能讪讪地坐下,而随后众大臣便纷纷附和:“是啊,将军好福气呀,能娶到安家的丫头,安家一家都贵不可言呀,大女儿贵为安嫔马上就要册封为贵妃了,小女儿马上就要成为将军夫人了,安大人真是可喜可贺呀”“韩将军也是有福之人呀,安嫔长得国色天香,这妹妹自然不会差,得此佳人真是恭喜了恭喜了......”正当众人纷纷在向二人道贺时,一道清丽的声音响了起来:“家妹自幼体弱多病,甚少外出,之前更不曽听她说起过将军,因此比较好奇不知将军是何时认识家妹的”听到这句话韩又生身子不由一颤,“爱妃这么一说,朕倒是想起来了,宁丫头自小身子骨就不好,很少出来走动,朕每年也只有在家宴上才能见到她,不曾想现在却要嫁人了”说着说着承宗帝似乎想起了以前的事。

“娘娘,我也不知道这手帕什么时候在我身上了,韩将军扶了我一把它就出现了”“娘娘,我知道了,这肯定是韩将军放在我身上的,他居然喜欢娘娘......”“你给我闭嘴”“你说谁喜欢上安嫔了”正当小桃为自己说的话惊呼不疑时两道声音同时从耳边响起,只见承宗帝缓缓推开门,一脸严肃的望着里面主仆二人,小桃一见居然是皇上立马便瘫软在地上了:“皇......上,你......怎么来了”而安嫔也被这突然的一惊吓到了,没了往日的嚣张跋扈,只是愣愣的说道:“你怎么来了”。

听到这话安嫔不觉顿了一下,随后又继续朝殿中央走来,望着那一抹越来越近的红影,听着耳畔不断传来的声音,韩又生心中百感交集。一直走到韩又生跟前,安嫔才停住脚步,一双凤眸不断的来回打量韩又生,“韩将军,宁儿是我胞妹,自小体弱多病,作为长姐我自是希望她以后能配良人,既然韩将军心悦宁儿,那本宫也会成人之美,今皇上与众大臣都在,也在此做个见证,希望韩将军能在此给本宫一个承诺,韩将军可愿意”

“玲珑”,百感交集下他仰起头一口饮进杯中酒,而原本冷冷盯着韩又生的安嫔在看到他启动的嘴角时,眼眶顿时就红了。一饮而尽后,韩又生放下手中的酒杯,猛地走下厅堂随后抱拳双膝跪下,“臣有一事相求望陛下应允”本热闹的宴席顿时安静了下来,而皇上在听到这一句话后饶有兴趣的问道“真是奇了,爱卿之前从不要封赏,也未曽求过朕一事,说吧所谓何事”,韩又生转了转拳头而后说道:“臣今年已二十有六了,臣自幼失怙丧母,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因此臣恳请陛下为臣赐婚,以慰臣父母”说完便重重在地上扣了三个响头。

但小桃可一点都不敢放松,她可没忘了上个月被活活打死的春碧宫大宫女碧喜,只是不小心奉茶的时候把茶水洒在安嫔的衣服上,当下安嫔便让人当着她和皇后的面活活打死了碧喜,那天她虽然不在现场但后来听在场的人说,当时碧喜被打的浑身是血,叫的可惨了,皇后娘娘动了大怒,当即就要叫人把安嫔拖下去,可安嫔硬生生叫了一声“谁敢”顿时就没人敢动了,没办法谁让安嫔得宠呢。

三年后,皇宫的御花园里了一个白瓷娃娃一样的孩童正奶声奶气的喊着:“父皇、额娘”,听到这一声叫喊后安嫔如今的安贵妃不禁露出一个笑容。见爱妃展露欢颜承宗帝不觉温柔的握着她的手,突然一声“报”传来:“皇上,皇上,不好了不好了,韩将军殁了,韩将军殁了”听到这句话承宗帝征了一下,而安嫔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而后一把抓住眼前的人颤巍巍的说道:“你说什么,谁殁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监被这阵势吓了一跳,忙说道:“来人禀报,前段时间定军山突然出现一批流寇,韩将军不慎中箭奈何这箭上有剧毒,最终......”听了这话安嫔整个人像是被抽取了力气,承宗帝见此连忙抱住她,“韩将军临终前留下一封信”,听了这话安嫔连忙拆开太监递过来的信,信上只有一句话“玲珑塞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已知”,霎时间安贵妃泪如雨下,撕心裂肺地喊道:“韩又生终究此生我们还是错过!”

天阴沉沉的,整个空气都充满压抑的味道。韩又生穿着战甲骑在马上望着远处的王城。除了例行来送行的宫里人,便再无他人了。“韩将军,皇上事务繁忙便不来送将军了,这时辰也不早了,将军就请上路吧”一旁的老太监阴阳怪气的说道,就在他转身准备出发的时候,不远处一架马车缓缓的使了过来,“安大人,你怎么来了”望着马车里的安炳良韩又生立马下了马,安炳良轻轻撩了一下帘子挪了挪自己的身子,“韩将军呀,今日离去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你”,“谢大人关心,以后我不在京中,大人自己多保重”。

断军山

说起来这安嫔的经历也是让人啧啧称奇的,入宫前两年不温不火一点动静都没有,可到了这第三年不知怎的,就被皇上看上了,自此之后盛宠不衰,短短一年时间就从小主变成了贵人,三个月前又赐封了安嫔,而且皇上身边的李公公说,皇上本是想直接册封安妃的,但不曾想刚有此念头,第二天早不管后官之事的太后娘娘就来见皇上了,一起来的还有皇后,许是皇后知道劝不动皇上就让太后出马了,太后一句“安贵人于社稷无功,于皇上无嗣,不可立妃”,皇上本做好跟太后周旋的准备可没想到太后不吵不闹以家国大义说之,无奈之下只好作罢,但此后连续一个月皇上都宿在了红鸾殿,还恩赐了许多珍宝,并特意减免了安嫔的定省,无需向他人行跪拜礼。

茜拉里
茜拉里  作家 终极状态:混吃等死待嫁(◍•ᴗ•◍) 我的文风:传说中的…性冷淡风??不存在的! 预告(接下来努力的目标) ①爱情悬疑✅(缉毒题材《全世界用谎言在爱我》) ②民国谍战(人设应该会很带感!) ③向家系列(我的第一篇文就是向家小妹向雾,感兴趣可以翻看。) ④娱乐圈(篇幅应该挺长,写不好容易落入俗套。应该会拖很久。) 以上会慢慢填坑。喜欢我文章的旁友们点个关注点个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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