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厉深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会这么想？”
程玥沉默着低下头，以此试图来掩盖自己的愚笨。
“我有一个提议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周厉深开始转移话题。
程玥配合着他：“你说吧。”
周厉深“嗯”了一声，看着她的脸色说：“人都有生理需求的对吧？”
程玥点点头。
周厉深继续说：“你我知根知底没什么病对吧？”
程玥点点头。
周厉深下了决心：“那我们当床伴吧，不谈感情不谈婚姻的那种。”
程玥一怔，很诧异他会说出这种话。
“行不行？”周厉深放轻了声音，更放低了姿态，和在面对客户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心底里似乎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程玥静静地看着他，始终不知道赢的是哪个。
周厉深迟迟等不到回答，起身拿过一边的指甲锉，靠在床头拉过程玥的手，让她枕在他的身上，继续给她修指甲。
修到最后一根的时候，周厉深说：“你要是想结婚了和我说一声，我立刻娶你，你要是不想结婚，我正好做丁克。”
一切和之前没什么不一样，他们依旧像以前那样抢客户，依旧像以前那样敌对，除了程玥周末去周厉深家找他温存的时候——他会变成一只黏人的大狗，程玥走一步，他黏一步，恨不得挂在她的腿上。
生活还像以前那样进行，有一天周厉深突然提着一个行李箱敲响了程玥的家门：“我家装修，能在你这借住几天吗？”
什么都干过了，还差借住几天吗？
程玥点了一下头，让他进来，转身继续去忙工作。
方案写到一半，周厉深突然拿了几个装修方案挡在程玥的电脑屏幕上：“玥玥，你看这几个你喜欢哪个？”
程玥习惯性的翻了翻，看图纸上面的风格，无论哪一个动起工来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周厉深是对住的地方要求极高，可这租的地方也没必要这样浪费吧？
“现在的装修不是挺好的吗？”程玥把图纸放到一边，扭头看他。
周厉深把图纸重新拿过来，贴近程玥的耳边轻声说：“我全款买下来了，自然要按照自己的喜好来。”
话音落下，程玥赶紧粗略估计了一下他这些年的收入，下意识问：“你去打劫银行了？”
“你就不能想我点好吗？”周厉深报复性地咬了一下她的耳朵。
程玥执着于刚才的问题，伸手推开他：“你真的没干什么违法的事？”
“你担心我啊？”周厉深狗皮膏药一样黏上来，“别担心，我没违法也没乱纪，就是花光了我所有的积蓄而已。”
程玥有些不相信，也不理解，不理解周厉深为什么要用本应该享受的钱去买一个移动不了的房子。
“快看看，先定下来，等过两天就动工。”周厉深把程玥从椅子上拉起来，拉到了沙发上，把图纸摊在了茶几上。
“你自己的家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选。”程玥要起身。
周厉深伸手拽住了她的衣服，一副不选不松手的样子。
程玥瞪了他一眼，伸手去打他的手。
可周厉深却跟没痛觉似的。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以周厉深一个深吻结束。
周厉深奖励性地揉了揉程玥的头发，抱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笑吟吟地问她：“选吗？如果不想在这选也可以去床上选。”
顺从是他，没完没了也是他，程玥没办法预知，赶紧回答：“第二个方案，选第二个方案。”
“真的？”周厉深一手扶着程玥的腰，一手抬起了她的下巴，锐利的目光似乎是要把她看穿。
“真的。”程玥无比肯定。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选第二个。”周厉深笑了笑，把她按在怀里，表情餍足。
程玥靠在他的身上，听着他的心跳，隐约觉得他并没有把自己当成床伴，而是一个妻子，一个很在乎的妻子。
在乎的感觉让她舒适，同时也让她心慌，因为她没办法回应他。
只要她一想起婚姻，脑海中就会不断浮现出父母的吵闹，无休无止。
在周厉深家动工之前，程玥把堆放杂物的客房清理了出来，和他约定好，除了周末之外，都各自生活各自的，尽可能做到互不打扰。
约定的时候周厉深答应的极快，可一等他家里动工，他就不是他了。
星期一，程玥刚给组员开完会，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一眼，一条信息瞬间跳了出来：玥玥，晚上想吃什么？
程玥静静地看着屏幕上的字，对话框里的文字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从“我不回去了”变成了“别做了，我减肥。”
到了下班时间，程玥按照习惯在办公室多待了一会儿才走，结果到家的时候看见周厉深在厨房忙活。
程玥自小没有家的意识，对厨房兴趣不大，还是周厉深来之后才开了厨房。
水流声不断响起，程玥靠在厨房门口，静静地看着周厉深，见他熟练地运用厨具，突然生出了一种“就这样下去也很好”的想法。
“回来了啊，”周厉深放下手里的筷子回过头，“我准备了不长肉的素菜，你吃两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