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男孩得知,女孩的男人香火外出了,他准备“夜偷兵营”。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男孩摸到女孩的院子里,就听见香火家的那条看门狗疯狂地吠了起来。
香火家的这条狗一叫,全村的狗象听到号令一般,狗叫声连成一片,狗们都向女孩家这边紧急集合。
狗叫声惊动了住在隔壁的女孩的婆婆,婆婆又叫醒了熟睡的男人和他们的小儿子。
一家三口拿了手电筒,提了物件冲过来,口里还叫着:“捉贼呀,有贼!”
女孩也拿了擀面棒赶了过来。
男孩掉转身形便逃了起来。
借着手电光,女孩隐隐约约认得,在狗群前面没命奔跑的人,不是男孩孩还是个谁?
好你个粗心的冤家,等不上我给你送个信儿就冒冒失失来了。要是有个闪失,让狗咬成个残废,我不是后悔也来不及啦!难道你忘了咱村的那句名言“十八般武术学在手,敌不过河畔村一群狗”。
眼见得香火家那条黑四眼儿狗,就要追上那冤家。
“别往西河沟跳,别往西河沟跳!”女孩故意叫起来。
男孩听见女孩那熟悉的声音,好像吃了熊心豹子胆,“扑通”一声跃入西河沟的深水中,向对岸游去。
群狗在西河沟岸这边聚了,伸长脖子,失望地向沟那头嚎着。
女孩一颗心才落了地,她知道男孩耍的一手好水。
男孩“夜偷兵营”不成,还差点儿叫全村的狗撕了。
第二天夜里,男孩将自家的大公鸡宰了。来到女孩的院子扒上了墙头,“狗儿,狗儿”地叫起来。
那条四眼儿黑狗真是够灵的,听到声音,咧牙龇嘴就要叫唤,男孩不失时机的将一块鸡肉抛了过去。
那狗便将鸡肉吞了,觉得味道美极了。
男孩又抛出了第二块,第三块……
那狗便忘全忘记了自己看家护院的职责,对着男孩摇起了尾巴,意思是说:朋友进来院吧,我不咬你。
男孩便迫不及待地奔进院子,在窗棂上轻轻敲了,低声道:“开门,是我。”
门拉开一条缝,男孩一闪身进了门……
“你终于成了我的人!”女孩说。
“你终于成了我的人!”男孩说。
“我的人!”女孩说。
“我的人!”男孩说。
“我的人!”男孩女孩说。
女孩舒开双臂,搂住男孩的脖子,柔软的大胸紧紧贴向男孩的胸脯……
女孩感到了自己做了女人,实实在在做了女人。
她心爱的男孩终于走到她的生命中来。
她才不管什么传统和道德。
她就认准爱的是男孩,而不是香火。
嫁人,就要嫁一个自己爱的男人,不然,还不如一生下就断了气。
如今,她终于如愿以偿了。
男孩在狂潮大浪中,也品尝了他爱的女人,竟能给他如此的欢乐……
女孩本来就应该嫁给他。他本来就应该娶女孩为妻。
一天晚上,男孩和女孩又偷着睡觉,情浓之时,被人逮住了,人们将赤条条地他俩捆了起来。
“后来呢?”张大丹追问。
那天,正好是阴历七月十五鬼节。
村长召集全村的男女老少到场聚会,他要处理这件伤风败俗的丑事。
香火手持放牛鞭,等待着对窜门放骚的男孩和那个养野汉子的女孩进行惩罚。
看到两个被捆住的裸体,村长胡子都气歪了,“东西,你们两个灰东西。”
村长见香火站着没动,就照着他头上敲了一烟袋:“傻东西,还戳着干甚?鞭子伺候!”
“打断腿!”
“骟了蛋!”
一群老头吆喝着。
鞭子雨点般的落在两人一丝不挂的身子上。
后来,村人就把男孩和女孩裸捆在村中的那棵歪脖子大桑树上示众。
再后来,挣脱了捆绑的男孩和女孩就在村中的那棵歪脖子大桑树上面,一根绳子吊两个人,上吊死了。
死的时候,男孩20岁,女孩19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