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声音,依旧好像是他在山顶闻见的香味,像刚刚编织的丝绸,在他的身上温柔地抚摸,一遍又一遍。
“终于有一刻,那丝绸摸到了阴茎,他感受到了一阵闪电的触碰,就好像那丝绸挠动着他的心。他有落泪了。
“于是起了风,他看见有站立的羔羊。那羔羊像是被宰杀过的,有七角七眼。这羔羊前来,从坐宝座的右手里拿了书卷。(启5:6-7)
‘你配拿书卷,
配揭开七印,
因为你曾被杀,
用自己的血从各族、各方、各民、各国中买了人来。’(启5:9)
“听着那歌声,他的眼泪开始滴落。他下意识的去擦拭,却不想已经流到了下体上。他看着镜中,被泪水混淆的最后的标签,他的脸上变得决断了。”
“所以?”她盯着自己的残羹剩饭,若有所思的放下勺子说。
“我只知道,最后在标签贴上镜子的那一刻,镜子都碎了,他不再像过去,仿佛对着镜子观看,模糊不清,到那时,就要面对面了(哥前13:12)。”
“那他的名字是?”
“孤独。”
她看着我,眼里充满了疑惑:
“那,那些老师们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对那些没有找到孤独的人来说,这世上的孤独,有可以共享的吗?”
“那医保卡是怎么回事?”
“好的医生,最多跟你的关系就是一张医保卡。你病了,医保卡来了,痊愈了,医保卡去了。医生不可能是你的伴侣,换句话说,你在医生面前只是病人,从不是一个和他一样的人。”
“那他们的镜子呢?”
“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只是按着类比推断的。”
“那影子就是他们给自己塑造的,然而他们的焦点都在自己塑造的影像上,所以自然不能看见自己。”
“那影子为什么要和那个男孩重合?”
“因为那不是人的镜子,而是神的镜子,照的相其实是照镜子者的另一种存在。重合时,那影子是倒着的,所以只有真的包容自己的反面,才敢去相信那所不见的盼望。才敢去走最后一个焦距的距离。”
“那阴部的比喻。”
“爱的污秽。人总是想用人的爱爱他,包括男孩自己也是这样对自己的。所以这也是最能污秽人的。脱去这些是最难的,是吗?”
一连串问题下来,我也开始怀疑了。爱的污秽,真的是最难跨过的吗?于是,我开始问:
“你是怎么猜到’hang the DJ’的?”
“因为那城叫以诺。”
我看着她,想着大概自己所想的是对的,就像跟她对上眼神。然而,这时候,她却低头了。
“那城叫作以诺。里面住着的,不是只有他一个,还有一个女孩。”
我停下了搅动粥的勺子,开始跟着她一起盯着她的残羹剩饭。
“他刚进到城里的时候,他就遇见了她。
“他们一起游戏,一起疯,一起跑。偶尔,也一起翻过城墙。
“只不过,城墙外,只是有着让他们可以尽情赤裸的森林,并没逃离。
“他们探索过城墙里和城墙外,几乎所有的世界。这也就难怪你的故事里面,他会觉得周围的景色无聊了。”
“你不用迁就我。”我抬起头,看着她。
她看了回来,点点头:
“然而,有一天,女孩跟他说:
‘走,我们走那条hang the DJ吧。’
“他突然恐惧了,从骨髓直到他的阴茎,都在颤抖着。
“就这样,女孩独自走了那条道路。
“因为女孩的离开,他开始发现,周围的一切并不属于自己。
“认为到这一点的他,本可以结束这一切,因为他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然而,他依旧想要让周围的一切变成自己的,或者至少自己看起来,是配得这一切的。
“其实他不明白,除了走hang the DJ这条路,没有什么行为是能让他配得这一切的。
“但是他不愿意承认。他就是想再去争取一点,想再多一点地配得。他开始疯狂地找新女朋友,可能是清华,可能是金钱,还有就是疯狂地奔跑,想用自己的汗水洗净自己。然而他越是这样,他身上的标签就越多,越是看不清自己。
“可是最后,没有一个女朋友愿意跟他上床,满足他的需求,他什么也没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