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胡木,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有什么命数,在爱情方面,身边的朋友都说我是木头,和自己的名字形成了绝佳的呼应。
有一次,深夜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回想自己短暂的两段爱情,甚至也不能称为爱情吧,在爱情里该做的事情,差不多就仅仅止步于拉手和拥抱了。
每当再要往爱情的深处走去的时候,总是慌不择路地选择了逃窜。
我暗自理解为爱情上的精神洁癖,除了这个理由,我还能怎么解释呢。
直到她的出现,才真正知道了什么是为情所困,为爱痴狂。
01 你懂我,我也懂你,原来这世上还有这么凑巧的事几年前,我们的动态是发在QQ空间上的,那时候每天夜晚都有刷动态的习惯,就像现在天天刷朋友圈。
那段时间,刚从大学毕业不久,在一家国企工作,见到了一些事情,与自己一贯略微清高的品性相违背,心中不觉生出一些愤愤之情。
无奈人微言轻,势单力薄,也就无能为力,无所作为,整日里提不起劲来,好几次夜里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思索人生的意义,却也毫无所得。
最后心中不免生出罢了罢了之感。
周末的一个晚上,照例打开QQ空间浏览动态,映入眼帘的一句话,一瞬间仿佛击中了自己心坎。
“势利纷华,不近者为洁,近之而不染者为尤洁;智械机巧,不知者为高,知之而不用者为尤高。”
对啊,这句话不就是在点醒自己么。看到了这句话,我恨不得马上分身出另一个自己,飞奔去拥抱这位朋友。
我马上注意到,这个是一个陌生的昵称的动态。
“我什么时候加了她?”我边疑惑边打开联系人列表。
“你好,请问你是?我是汉语言081班的胡木。哈哈。貌似加了你从来没有讲过话。”我礼貌性地询问。
“(惊讶的表情)啊,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是**学长,原来加错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似乎是迟疑了一会儿,她发来信息。
“哦,这样子,好尴尬。不过没关系,多一个新朋友也蛮好的。我可以备注一下你吗?”我马上回应道,生怕这个心有戚戚的陌生人马上要消失一样。
“嗯,好。舒念,你备注这个好了。”看到发来的信息,没有给真实姓名,我顿了一下,也没有追问了。但是也不知道该谈什么话题了。
感情会因很小的事情发芽,而我对她的情感也慢慢地在无痕的日子里悄然滋长。
后来,我总是找各种理由去找她聊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从QQ聊到了微信上,聊得越多,发现越我们的相似之处越多。
我有6个版本的《小王子》,她读过10多遍《小王子》;我喜欢波兰导演的《双面的薇若丽卡》,看了又看,她说自己已经看了8遍了;我说我看《挪威的森林》感觉太伤感了,她告诉我死并不是生的对立面,而是生的延伸;我喜欢山川湖海的自然风光,她喜欢登山徒步的贴近大地;我说工作和生活必须要兼得,她最理想的状态就是每天晚餐自己做;……大概半年之后,我突然想起来,我还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
我问她,我能知道下你的真实姓名吗?对了,还有手机号码。
我知道了她的名字:顾明粤。我问这个名字肯定有什么寓意吧。
果然,她说名字是为了纪念她在广东出生而取的,虽然目前是南京人。
我说,我可以去进城去魔都找你玩吗?
她说好呀,有空了我们见一面。
02 爱情就像盲目的傻子,不顾所以时往往是空落的希望虽说彼此有了会面的约定,但是也没有立刻就迫不及待地启程。
我工作还算得闲,闲来就经常翻书,写东西,出去走一走。她在魔都,一家英语培训机构做培训老师,一个礼拜6天都在工作,剩下一天就累得只能在家里歇着了。
她发朋友圈的次数不多,每个礼拜才2-3条,有时忙起来半个月都不发。
不知道怎么回事,是自己没有勇气去推进感情?还是潜意识里对这种感情状态无法确认?还是生怕自己鲁莽的举动会击碎朦胧的美好?
大概一年时间之久,我也没有进一步采取行动,她也不温不火的和我联系着。
一般情况下,我都会主动联系她,分享生活的一些点滴美好,有时候碰到自己工作忙碌之时,来不及及时联系她,她也会发来信息问候境况。
我们仿佛成了彼此世界里相互的陪伴,不浓烈,不刺激,若即若离,像彼此心间拉着长长细细丝线的风筝,少了就感觉缺了点什么,想进一步却感觉哪里不对。
但是时间久了,总会出现一个莫名其妙的时机,它会让事情发生点什么变化。
之前,我们聊各种喜好、生活、诗和远方,但是始终没有人踏出一步,去试探彼此的内心深处的情感。
有一天,我分享一篇文章给她,故事涉及男生出轨的事情。
这次,她过了很久才回信息:
“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永远在心底里没法磨灭,只能期待时间的流沙慢慢堆积,永远也不要去翻动,或者让忙碌的工作使自己精疲力竭,也就没有时间去理会了。等时间久了,你再去偶尔想起这些事情,都会觉得无聊和乏味。”
当看到这个信息是,我内心不知不觉隐痛,大概是一种心疼的痛。
以前,我问她为什么要去魔都工作,她说,有时候去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并不是喜欢这个地方,只是想永远逃离另一个地方,物理上彻底断绝所有关于那座城市的记忆。
她还喜欢去寺庙,杭州的灵隐寺去了很多次,普陀山空了也去,说是内心可以很清静。
我几乎是略微颤抖地拿起手机,第一次拨通了她的号码。
“明粤吗?”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时间都要凝住了。
“嗯……有什么事吗?”停顿了一会儿,一股干净利落的语调传到我耳边。
我顿时僵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也没什么事情,额……有空去上海找你……”接着便是语无伦次。
“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挂了。我这边忙……”等了一会儿,见我没回话,她就挂了电话。
几天后,我从湖州来到上海。路上发信息给她:如果可以的话,想请你衡山路看看那里的法国梧桐。
那是秋天里的一天,我下了地铁9号线,步行前往衡山路,这条她经常独自漫步的路。
我也独自沿着衡山路一步一步地慢慢走,微风在耳边吹过,梧桐叶飘散在路边,等我从路的起点走道终点,再从终点返回起点后,她也没有回我的信息。
我试图拨打她的电话,但是转念一想就作罢了。发了一个状态,定了位,就回湖州了。
回来后,我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依然继续着之前的状态。
后来,我寄了一套手账给她,她有写日记的习惯。她给我寄了一本《重口味心理学》,说自己最近在看,觉得特别有意思。
我一直喜欢看话剧,但是在湖州这个小地方,很少看得到喜欢的话剧上演。当我得知孟京辉《恋爱的犀牛》再一次公演的时间,我迅速抢了2张票,寄给了她一张。
她说好的,到时候一起看。2个月后,距离话剧上演还有1周的时间,她把话剧票寄回了我,说你找其他人看吧,这票太贵了,给我蛮可惜的。
我在手机屏幕前,傻傻地苦笑,回应好的。
我依然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偶尔有一种被辜负的情绪冒出心头,但是一想就觉得特别滑稽,自己有什么权利去指责她呢,就这样吧,就这样吧,心理涌出一丝丝凉意。
在钓鱼的时候,鱼饵放在水中静止不动,鱼儿有时反而很难发现,偶尔动一动,鱼儿很快就会发现鱼饵,迅速上钩。
当她在一个周五晚上告诉我,自己前一天摔了一跤,轻度骨折,手和膝盖擦破了一些皮,现在在医院了。
以往所有潜藏在心底里的不快都忘得一干二净,还没询问她是否要我过去看她,很快就买了去上海的高铁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