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名儿,家在哪块儿?干什么的?”聂远顺道给自己塞了根烟,这条子惯例的问话就秃噜出来。
说完过了约莫一分钟也没见这傻孩子说话,聂远忍不住再次挠头,这孩子真聋了?
聂远看着一脸无辜样儿的楚寻,低着头默默的掏兜儿。
他刚刚真不该穿着这身皮就做那么傻逼的举动。
“啪。”黑皮人民警察证摊开现在楚寻面前。
里面的徽章让楚寻再一次再次怔住,这证就像个玻璃墙,一下子在两个人之间拔地而起,分出了不一样的世界。
“您好,我是这块儿民警,我……”
聂远没说完,楚寻抬起一只手,抹了把脸上残留的水珠子,一眼就堵住他之后的话。
“我叫许三,家在护城河边儿西街串口巷,卖烧饼的……今儿,今儿心情不大好,给您添麻烦,您……您见谅……”
这楚寻突然开口倒是把这条子给吓着了,还以为这熊孩子真聋了呢。
“许三?”聂远嘴里砸吧着他这名儿,条子眼再次扫了一遍,这人虽然看着狼狈但脊背挺直一点心虚劲都没有。
“证件拿出来。”聂远伸出手依旧觉得不对劲。
楚寻默默的掏兜,最后两手空空的摊开:“没……没带。”
他一只猫刚来这个不算熟悉的世界,还不知道上哪才行弄一个出来。
“行,那你走吧,以后下雨看着点地儿躲雨,你这出个啥事,麻烦的人可就多了……”聂远说着把自己的嘴巴给闭起来,他再说下去这孩子该哭了。
聂远转身开溜,身后也再没脚步声跟着,把心挂到肚子里,他顺手给自己嘴虚来了一巴掌。
他这张嘴啊,至今没人投诉他也是神奇。
楚寻就紧紧攥着两侧的拳头站在原地看着他从眼底消失,不敢再上前跟一步。
……
聂远一脚迈入家门口大门内,正要迈剩下一只,兜儿里电话来了。
干他们这行的,饭能不按时吃,觉能不按点儿睡,水能不随时喝,但就是电话不能不立刻接。
“喂?我聂远。”说着,迈入大门儿的脚再收回来,合上门再重走刚刚经过的路。
“头儿,今儿扫黄搜到条大鱼……”
“大鱼?”
“恩,护城河区西二街拐口一卖杂志的摊儿全是非法印刷出版物,这还不算,那出版物底儿下面居然有袋二十克白面儿……”
白面儿?
聂远挂了电话再次掉头回家,抓起钥匙直接骑着他二手淘的电动小驴车飙到派出所门口。
“人呢?”聂远进门就问。
小张戳了戳里边儿:“审着呢,这人倒是怂,问啥招啥。”
聂远往里瞧了一眼,接过小张递来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