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能行的,老毛病了。”
“你一个小姑娘敢住这间屋子?我真佩服你。”
“她可能在确认你是不是那个勾引她男朋友的女人吧。”隔壁男子怜悯地看着我,“当然确认了你不是之后,她也就没有害你。”
我又往被子里缩了缩,准备闭上眼睛。可是,不经意间,我竟隐约瞥到窗外有个黑影。
一
他又冲我笑了笑,然后扶着栏杆慢慢走了上来。看起来,他的腿伤有些年头了。
“我信你。”他叹了口气,“你是第三个和我说这些话的房客。”
“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的女人。”
“看到什么了?”
他点点头,不再说话。隔壁的门打开了,可就在进门的一刹那,他突然回过头看向我,诡异地笑道:“在这间屋子里,看到什么都不要奇怪哦!”
入夜,我躺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却怎么也睡不着。隔壁男人和大楼管理员的话让我感到奇怪,这间屋子究竟发生过什么?我突然萌生了搬家的念头。可是,离开了这里,我又上哪里去找这种价格合适、交通方便的房间呢?更何况,我已经交了半年的房租呀!
隔壁男子倚在门框上看着我,他好像知道我要来似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第二天,我犹豫了好久,还是摁响了隔壁的门铃。
“啊!”
我惊叫了出来。黑影一闪而过,但我确信我看清楚了,那是一个披着长发的女人!
“抱歉,我……我有些害怕,我遇到了些奇怪的事情。”我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样想着,我也就打消了搬家的念头。风簌簌地刮过,吹得窗外的树沙沙作响。微末的月光透过窗户撒在屋子里,树影飘摇,映在墙上有些渗人。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很快,我捂着胸口跑回房间。无论如何,这里不能再住下去了。我给中介打了个电话,狠狠地骂了他们一顿。他们的态度倒是很谦卑,却表示房租无论如何不能给我退回来了。我和他们僵持了许久,最终还是拿着他们返给我的两个月房租逃似的离开了这间房子。我找到了郊区的一间出租屋,虽然远一些,倒还算舒心。
我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走到走廊将大门反锁。翻看手机的通讯录,我竟找不到一个要好的男性朋友。
我吱呜着,生怕他把我当做神经病。
“五天前搬来的。”我回答道。
“小姑娘,刚搬来的?”他一边低头寻找着钥匙,一边和我说话。
我吃了一惊,“还……还有其他人看到?”
不久,一个约莫五十多岁、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走了上来。他不悦地看着我,开口道:“大晚上的,是你给我打的电话?”
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想起浴室里的种种,还有冰箱里的空盘,我只觉后背发凉。我的喉咙动了动,声音干涩地说道:“难道……我昨晚看到的是她?”
我和管理员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房间,也没能发现半个人影。出人意料的是,管理员竟显得很有耐心,只是他临走时的话让我很不舒服。
“xx小区301室出租,位于二环之内,交通方便……”
声音越来越近了。很快,楼梯口出现了一个中年男人,他带着一副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看到我的一刹那,他好像愣了一下,然后礼貌地冲我笑了笑。
我辞职了。在家人的支持下,我潜心半年考上了研究生。毕业后,我进入了一家还算不错的公司,可租住房屋对我来说仍是一个不小的问题。
“闹鬼?鬼根本不存在的好不好!这本来就是房主和中介的骗局。他们用低价吸引刚刚工作的女孩子,然后再弄出一系列灵异事件把他们吓走,骗取押金。你们可以搜搜新闻,前几天警察刚刚把房主和中介负责人带走……”
二
xx小区301室?这不是我当年租过的那间房子吗?我赶紧拉到评论区,却看到了一条令我震惊的评论。
“都是像你这样的年轻女孩,不过她们都搬走了。”他低着头,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故事或许有些老套。一年前,住在301的是一对男女朋友。女生好像是做销售的,经常要出差。就在一次出差之后,她打开家门,却看到男朋友和自己的闺密赤条条地躺在床上。盛怒之下,她拿起果盘里的水果刀,将一对男女双双捅死。然后,她洗了个澡,吃了点东西,将自己吊死在电灯上……”
这一天,我正在网上寻找租房的信息。突然,一个看起来很熟悉的名字映入我的眼睛。
现在的东西越来越不禁用了。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这条评论。原来,自己也是被骗的一员呀。正当我准备查看下一条信息的时候,却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既然房主被抓起来了,是谁发布的这条租房信息呢?而后,就在这条租房信息的下面,我看到了一条令我毛骨悚然的评论。
我站在走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终于,我鼓起勇气拨通了大楼管理员的电话,这是房主给我留下的。
谁把我昨天剩下的菜吃了?我下意识后退半步,眼睛紧紧地盯着衣柜和床下。回想起每晚下班后浴室墙壁上的水珠,我只觉全身的毛孔都立起来了。没错,我的屋里仿佛又住进了一个人。
才几天的功夫,洗发水、牙膏就用去了一小半。起初我还没在意,直到刚刚我打开冰箱。
“301?你住这间吗?”
我张大嘴巴看着他,正想问个清楚,他却关上了防盗门。
在这之后,各种奇怪的事情就好像缠上了我。先是公司老板酒驾撞在护栏上,当场死亡,而后是身为有妇之夫的经理想和我发展一段“办公室恋情”。对此,我毅然决然地拒绝了。至今,301室的奇怪遭遇仍让我不寒而栗。
“呵呵,谁说我是不存在的呢?”
我松了口气,这才注意到他的右腿好像不太方便。我伸头看着他,试探地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管理员突然来了精神。他幸灾乐祸地看着我,说:“走,我和你进去看看。”
楼下传来了缓慢的脚步声,一脚深,一脚浅。我将身体紧紧地贴在墙上,目光死死地盯住楼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