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孟津城意料的是，鄂祥的不在场证明真的很完整。除了上了几次厕所外，他几乎都在座位上。
“孟哥，你看十一点半这一次，鄂祥上厕所的时间有点长呀。”吴刑指着屏幕右下角的时间，“足足有十多分钟。”
“哦，他说他肚子疼，还和我要了厕纸。”一个网管开口说道。
“拷贝一份录像，走吧。”孟津城有些失望地走出了网吧。
四
“现在的情形很明了了，鄂祥有第一个案子的不在场证明，何娟有第二个案子的不在场证明。我觉得我们可以从共同犯罪的角度着手，找到他们意思联络的证据，这个案子就破了。”
孟津城一边在黑板画着剪头，一边说道。这是一间极安静的会议室，是校方临时借给他们使用的。
“孟队，法医刚刚打电话来说从陈定的咽喉中发现了一片安眠药。”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女警推门走了进来，对孟津城说道。
“妈的，脱裤子放屁。凶手不是用了乙醚吗？”孟津城低声骂了一句。
“孟……孟队！”刘峰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他拄着门框，气喘吁吁地说道，“孟队，何娟的不在场证明找到了，她昨晚去……挣快钱去了，我们找到了嫖客。”
案件仿佛又回到了起点。孟津城和吴刑坐在食堂里，没有一丝食欲。孟津城张了张嘴，开口道：“难道这两件案子都是鄂祥做的？”
想到这里，孟津城突然激动地一拍桌子，“没错，鄂祥在十一点半去了一次厕所，有十多分钟。他完全可以从厕所的窗户翻出去，做下这桩案子。”
“我倒觉得有些困难。”吴刑摇了摇头，“首先，赵悦是十点钟出去的，鄂祥用了什么办法能让她在瓢泼大雨中等待九十分钟？第二，十一点半的时候学校大门已经关闭了，鄂祥要翻墙进学校，杀了人再翻墙回来，还要简单处理现场，时间实在是太紧了。最后一点，我们可以从监控里看到鄂祥的身上一点都没湿，压根不像出过门。所以……”
孟津城重重地叹了口气。媒体已经将学校围上了，估计很快就要有相关报道在网上蔓延了。可是直到此刻，整件案子还毫无头绪。
手机嗡嗡地响了起来。孟津城烦躁地掏出手机接听了电话，却听见电话里传出了一个令他窒息的声音。
“不好了孟队！海大又死人了！”
五
狭小的阁楼里摆放着一张床，床上躺着的是一具已经僵硬的尸体。
“死者名叫齐明，是海大医学院的研究生。死者生前患有心脏病，而他死亡的原因也正是心脏病，死亡时间大约是昨天晚上。尸体是查寝的老师发现的，每个周一，医学院都会查寝。”一个女警拿着报告单，简要说道。
“妈的，出了鬼了！”孟津城一拳捶在墙上，恨恨地说道。
“老大，这齐明穿的还挺时尚，花裤衩黄背心。”刘峰看了看尸体，笑着说道。
孟津城没有心情开玩笑。他调整了一下情绪，声音沙哑地说道：“这应该是一起意外事件吧。”
“不一定。”吴刑打断了孟津城的话，他翻看着桌上的几张纸，开口道，“如果齐明是鄂祥的债主呢？”
孟津城走到走廊，再次点燃了一支烟，这次他没有掐断。他倚在墙上，疲惫地说道：“吴刑，你们学校是不是闹鬼呀？”
“可能吧。”吴刑笑了笑，“不过你们警察都是钟馗。”
孟津城咧开了嘴。他扭头看着吴刑，意味深长地说道：“可惜并不是每一次钟馗都可以抓到鬼，有时，钟馗也会被恶鬼杀死。”
“钟馗倒了，还会有孟馗吴馗。”吴刑坚定地看着孟津城，“总有一天，恶鬼会被杀光。”
“孟队，我们请来了这栋楼的楼长。”
一个小警察的出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
“警察同志，这齐明可真算一个挺怪的人呀！这间偏僻的阁楼本来是一件储物室，是他自己要求搬进来的。他家里又挺有钱，和领导有些关系，我们也就没管那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