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网络 文/邓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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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朋友,人称老袁,是个生意人,肉眼就能看出是那种没劲透了顶的人!他年纪不老,也就三十几岁,80后,一身老干部打扮,满脸的岁月沧桑,我们共同认识的一个女制片,四十好几,第一眼见到他,都忍不住管他叫一声“大哥”,并热心肠的推荐一款中老年人必备养生茶给他喝。
说他是生意人,其实是个创业狗,而且是屌丝级的创业狗,这个身份严重影响他的异性缘,甚至可能重组了他的脑部荷尔蒙――自从开始创业,他把所有的两人以上局都变成了商务局,哪怕是相亲局,开场自我介绍完后三分钟,他就一心扑在套人家姑娘手上的人脉资源。相亲不成,便成仁,掐指一算,他去的所有相亲局都值了饭钱,好歹挖了几个潜在客户,掌握一些资源。
有段时间我特别穷,他一听说我穷了,高兴的一拍大腿,致电我说:“要不你跟着我去蹭局吧?场面上你就说是我助理,我是你老板。放着你这样的颜,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借我带出去撑个场面。”
我虽然不做生意,但也老奸巨猾,拿腔拿调的回:“知道我为什么穷吗?就是因为讨厌应酬,尤其是讨厌商业应酬!你可倒好,指定商务用人,这个尬聊那个赔笑,到头来就混一口饭吃,我傻啊,旧社会的农奴,也见过现钱。”
他想了想,生意人的头脑马上开动起来:“那我给你加油,洗车的钱也算我的。你就随便打扮,不用交际,不用喝酒,人形立牌杵在我身边就行。”
“不去不去!这边说得轻巧,到了地方又不是那么回事了!而且怎么听怎么像廉价劳动力,不对,是免费劳动力!”我待价而沽,有恃无恐。
他继续跟我斗智斗勇:“我给你算一笔账,车钱有人出,洗车有人报,好吃好喝的招待,也不用你卖艺,更不用你卖身。我是你,马上同意,总比在家泡方便面强吧!”
“老袁!”我喊起来,“看来我死活在你那里都捞不到一分钱对不对?”
“我要是有钱,能请不起助理吗?创业期间,多理解一下嘛!要不这样,你人才入股得了,我给你百分之十的股份。”
我想他那皮包公司,说不定明天就黄了,我要是成了股东,从此就义务劳动了,马上说:“不用!你那些股份留着稀释给以后看上你的风投吧!我最多跟你去一次,不行我还是在家泡方便面。”
几天之后我跟他去了一个局――微商年会局!!场面之浩大,人口之众多,背景音乐之喧哗,只有运动会才可以匹敌。我和老袁对话基本要靠吼的,我问他:“你又不是微商,你来这里干嘛?”
“派名片啊!接触他们代运营,对接业务。”
“你派名片要我来干嘛?”
“由你去派啊!你先交换完名片,我再闪亮登场!”
我一句“卧槽”挂在嘴边没吐出来,安排在我身上的活马上就来了。
一个看上去万人拥戴的微商“大咖”在签字牌前意气风发地供人拍照,他偶尔喊出一两句口号,每喊一声,底下的人就澎湃的应和。
我生无可恋的去找老袁,他已经坐到了很远的地方,对着我做出“加油”的手势。
我有一种上了贼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就在我崩溃的那会儿空隙,“大咖”人影突然没了。我左顾右盼寻人无果,只好跑去酒店大堂,扶起那些被撞倒的易拉宝,找到刚刚看到的那个“大咖”的形象照,记住了他的名字。然后在会场里随便找到一个挂牌的工作人员,问上哪可以找到这个人。
工作人员狐疑地看着我:“你哪位?”
“我是他女朋友!”我理直气壮脱口而出。
“什么女朋友?他不是有老婆吗?”
我脸一红,差点露了怯:“有老婆就不能有女朋友吗?”
工作人员眉头紧锁:“你该不会是来闹场的吧?他今天可带着老婆!”
我咬着牙说:“我不闹,真的,我就想知道,他现在人在哪儿?”
“那我得打电话问问。”
“别!他要是知道我来了,一定轰我走,我就跟他说一句话,单独的,说完就走!你可以跟他打电话,你只问他在哪儿,别的不说,我自己找他。”
“这会儿现在肯定是在后台,但是他老婆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