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吃,这味道太奇怪了。”小希撇撇嘴,她完全不能懂得这个湖南人的口味,她是口味清淡的南方姑娘,一向认为香菜不过是用于调味的菜品,涮火锅的吃法味道太生猛。
他夹一筷子到她面前,吓唬道:“吃不吃?你要不吃我亲口喂你?”
他坏笑着作势把嘴巴凑过来。
小希在大庭广众下招架不住他胡闹,于是夹上一筷子,勉为其难地尝上一口,初时不习惯,有些难以下咽,后来跟着李扬吃得多了,小希就渐渐习惯香菜的味道,有时吃得比他还要欢呢。
爱上一个人,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将他的习惯,变成自己的习惯。
四
毕业后,小希留校考研,而他没有继续深造的愿望,就回到家乡,得到一份工资不错的职位。
小希有时复习了一天,累得腰酸背痛,给他打电话求安慰,但他不是在应酬,就是在加班。
有回深夜,小希睡不着觉,给他打电话撒娇,对方有些不耐烦。
小希记得,大三那次,她要准备一个项目比赛,那段时间她天天闹失眠,半夜一二点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打电话和他诉苦,他不气也不恼,压低嗓子,温言软语地哄她早点休息。
小希知道除了生活带来的疲倦,还有其它原因。他们之间有些东西正悄悄地发生改变。
他们在通话中的争吵越来越多,双方都对这段相聚千里的情感有些疲累。
五
那年秋天,他来到她所在的城市。
在日暮清冷的大街上,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所及话题只是有关于学习、工作等琐事,对于彼此之间的事,默契地缄口不提。
路过一家口碑不错的火锅店时,他提议说,“我们吃火锅吧。”
“好啊。”小希点点头。
他们挑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他把菜单递给小希,她一声不吭地点了一桌子香菜。
超辣的汤底。她快要被呛出眼泪。
“好像,好像没那么好吃了。”她忍不住想。
火锅店人很多,不少家庭带着年幼爱吵闹的孩子来吃饭,隔壁一桌的一对情侣传来甜蜜的笑语。
他们吃得安静。
他们周遭满是喧嚣,但也无法打破他们之间的沉默。
她深吸一口气,对他说,“我们分手吧。”
“好。”
他们在下一个十字路口告别对方,永远地。
六
爱过一个人,会将对方的习惯,变为自己的习惯。
现在小希偶尔吃到香菜时,会念起那个人,他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