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11.5 周日 晴
感情里,想你做我的铠甲,当我的软肋,可是你却要相敬如宾。
01.
“晴子,你未婚夫劈腿了!”
我用手蹭了蹭围裙,将水迹擦干,点开了手机屏幕。是闺蜜大娇发来的微信,文字下方还配了一个小视屏,我点开看大图。
一个男子搂着一个女人的腰,这男人的背影有些眼熟,宽厚的肩膀,微胖的身躯,背有点佝偻着,感觉,像我每天同床共枕的那个男人。而身旁的女人更加魅惑,金色的大波浪卷披在肩上,大红色小短裙刚好盖住大腿,腰身很细,腿白皙嫩长,脚上踏着红色高跟鞋,走起路屁股一扭一扭的,非常瞩目。
这小视屏里,每个细节我都看得很仔细,那女儿右手上提的那个包包,是老李上次出差带给我的,只是我嫌他太贵,让他给退回去,没想到,竟然在那个女人手上。
锅里的鱼发出“呲呲”的声音,炉火还未来得及关掉,厨房里就飘出了一股烧烂的糊味儿。我平静地放下手机,没有回复大娇的微信。转身走向厨房,倒掉了坏掉的鱼,重新放了一条新的。
时钟滴答滴答的运转,我在厨房麻木地忙活着。这样的日子,不知不觉,持续了两年。大学那会儿,我从没想过自己会做个家庭主妇。像我这样崇尚自由的人,最大的心愿就是跟男友裴晨一起,游遍大江南北,只要能跟他一起,穷游也没关系。只是,毕业之后,他的突然离去,带走了我所有的热情。
可能习惯了有他的陪伴,分手后的我,很难独自一个人。不敢呆在陌生的城市,不敢住一个人的房间,睡觉也不敢关灯,习惯了依赖,后来连自力更生的能力都没有。后来在亲戚的介绍下,我认识了老李。他说,他能护我一辈子。
就这样,我当了两年的家庭主妇。毕业之后,再也没有工作过,每天六点准时起床,炖一锅皮蛋瘦肉粥,再烙上几个肉饼,再唤他起床。晚上的时候,也是煮好饭,等他回来一起享用。其他的大部分时间,我就看看视频,学做几个好菜。
这样的生活,我过得很悠闲,而老李对我也很满意。他总说,我是最贤惠的媳妇儿,每天乖乖的,从不会影响他的工作,两个人在一起两年,一直相敬如宾,从来没有闹过脾气。
对呀,我也找不到生气的点儿。我跟他发消息,他几个小时不回复,我都不会有任何疑虑,还是会专心的做我事情。晚上他应酬夜不归宿,我做好饭趴在餐桌一宿都没有任何怨言。包括这次,听说,他劈腿了,我的内心却平静得出奇。
爱情里,我们相敬如宾的,没有欢笑,也不会吵闹。
02.
将最后一晚菜端上桌后,我脱下了围裙,轻轻地挂在厨房的挂钩上。看着一桌子丰盛的菜,有麻辣鱼块、玉米炖排骨、土豆肉块等,都是老李爱吃的菜。
窗外,天黑沉沉的,风透过窗子,吹了进来,我的心,有点凉凉的。我像往常一样,安静地趴在桌子上,玩弄着手机,反复看着闺蜜发来的小视屏。视频里,老李的笑声还挺开心的样子,旁边的女人也笑得极具魅惑。我倒觉得,这两人有些般配。
“吱~”门突然被打开,我速速关掉了手机屏幕,起身去迎接老李。
他脱下那黑得蹭亮的皮鞋,换上一双麻木拖鞋。我接过他的外套和文件包,轻轻地放在了沙发上。老李习惯性地走过来抱了抱我,我看到他的白色衣领上,有个绯红的唇印。我一眼略过,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勾着老李上了餐桌。
他漫不经心地吃着,口口声声赞叹着我厨艺的进步,可我心里却没有一点欣喜感。餐桌上的吊顶灯有些昏暗,我的目光逐渐朦胧起来。眼前坐的,仿佛不是老李,而是裴晨,我曾经的男朋友。
脑中的回忆翻转而来,我想起了跟裴晨同居的日子。那个时候我们才大三,因为暑假要实习,所以我们都没回家。可是实习没工资,我们都不想主动像家里要钱,所以我们一起省了一笔生活费,租了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房间面积很小,家具也不是很齐全,更重要是,房间的墙也是灰迹斑斑,简陋无比。
但是想着,这毕竟也是我们两个人的“家”,好歹也得把日子过得精致一点。于是裴晨在超市里买了很大一卷墙纸,是我喜欢的龙猫的图案。他做主力,我打配合,两个人在房间里忙活得热火朝天。知道我喜欢灯,于是他又在网上挑了好几台有创意的台灯。
狭小的房间里,我们过得很幸福。为了庆祝,我第一次下厨,炒了一个西红柿炒鸡蛋。只是,西红柿黑了,鸡蛋糊了,可是裴晨吃起来,却津津有味的。从那时候起,我就励志,要学着做很多好吃的菜,养好他的胃。
每天实习完毕,回家的第一件事,我便是找视频进行琢磨学习,尝试着各种做法。虽然总是会有些小失误,不是盐放太少,就是醋放太多,总是很难成功。但裴晨每次都会尽力的配合,看他吃我做的饭菜,我就内心狂喜,感觉甜蜜蜜的。
记忆中的画面如电影一般,在我脑海里飞转。昏黄的灯光下,我的瞳孔逐渐变得清晰。对面的男人,不是裴晨,是老李。我的心情突然低落起来,只是脸上的表情却不惊不喜。我的眼睛不自觉地盯着他领口上的唇印,脑中却一片空白。丝毫没有愤怒,也不想去责备他。
03.
眼前的老李似乎意会了什么,放下碗筷,用手抓起自己的衣领看了看。他的眼睛突然睁得很圆,慌乱地用手抹去那唇印,只是停留了太久,那红色印记丝毫没有糊了的痕迹。他抬头看了我,眼神里很慌张,嘴里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他的一切行为尽收我眼里,只是我总感觉,这事与我无关。我的表情没有一丝起伏,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然后站起身来,收拾碗筷。
我的行为,惊呆了老李。平日里从来都不会发脾气的我,老李觉得那是温婉贤淑,极其喜欢。今天的事情,我还是一如死水,他突然愤怒至极。
“这婚不结了!你根本不爱我!”老李突然暴跳如雷,情绪极其激动。“我想要的是个乖乖听话的好媳妇儿,但不是对我没有一点感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