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酒吧蒙蒙的灯光,九点五朵喝得满脸发光,他对着酒杯说,你知道吗?这世界上最可爱的男生,莫过于就是嘴贱,装花花肠子,心里却始终装着一个女孩,像这样子一条道走到黑。
我躺在沙发上,醉眼惺忪。
翻阅手机时,看见九点五朵的说说:
沐沐,你的名字是我听过最短的情书。
一整晚,他说话,我喝酒。他喝酒,我说话。
喝了一晚上,头疼死了,靠,关机,睡觉。
到半夜手机大叫,我迷迷糊糊接起来。
是沐沐的声音,她说:“简宽,我能和你说说话吗?”
我突然发现,自己很光荣地变成午夜电台了。
我说:“你好,小姐,这里是孤岛电台,我是主持人简宽,欢迎致电‘你的心事我来听’栏目,请问你是被劫财了,还是被劫色了?”
沐沐吼道:“你要不要听,不听拉到。”
被她这么一吼,我的精神好多了。
我说:“你那拽脾气,能不能改一改?”
她说:“我是多么多么喜欢他,我是多么多么不想放弃他。”
我说:“多么多么喜欢,多么多么不想放弃。既然有多么喜欢,就不要放弃。”
她说:“即使他一贫如洗,我也是他最后的行李。”
我没接话。
电话里,沐沐周围有汽笛声,我知道她还在果果部落酒吧街区,一个人。
沐沐说:“很多时候,我以为自己会走过那个坎,以为一段时间后再回头,那些事就可以轻松过去了。我以为自己能够把他扔掉,忍着憋着自然就过去了。我以为时间是最好的良药,看着手腕上的手表一分一秒地跳过,等到最后它却成了迷药……”
沐沐声音哽咽,她哭了。
她说:“简宽,我难受,你能给我讲个笑话吗?”
我说:“要荤的,还是素的?”
她笑了出来。
大学时,我和九点五朵无聊的时候,就坐在画室角落抽烟,石头剪子布,谁输了谁编笑话,一个接一个。沐沐在一边低头画画,故作镇定,其实心里早就笑爆了。
有一次,九点五朵问她:“亲爱的沐小姐,我讲个笑话给你听,如果你笑了,赏香吻一个,好不好?”
沐沐低头画画,没理他。
九点五朵说:“沉默就是默认,默认就是认真哦。”
沐沐低头画画,没理他。
九点五朵说:“读小学的时候,上午老师宣布,下午劳动课锄草,大家自带工具。到了下午,大家有的带锄子,有的带镰刀,有的带耙子,你知道我带什么来了吗?”
沐沐低头画画,没理他。
九点五朵说:“我把我家的牛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