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t if you are alone.
这一句话足够让她心里产生很大的回响。
她是一个人吗?
Not sure.
她孤独吗?
Absolutely.
“Lei è sola.”她合上书说了一句意语,双手合十,加上了一句:“She is lonely, and honest to say, she finds herself unable to compromise.”
03.动辄山鸣海啸
①
“明天的渺茫全靠昨天的实在撑持着,新梦是旧事的拆洗缝补。”
在写完最后一行论文以后,程与光终于沉沉睡去。接连四天没有好好睡觉,她基本上属于行尸走肉的状态。
在那一晚,她梦见了那个叫叶嘉良的男孩,梦见了二十岁的沈迦漓。
机场告别时,男孩儿问过程与光,为什么会主动伸出手。
程与光当时的回答是:“因为你长了一双很好看的眼睛,我很喜欢。”
男孩不信,但依旧和她拥抱作别。
真话是,那双眼睛,让她想起了沈迦漓。
那个陪她走了十四年的人。
两个七年之痒,一个十年之约。足够让她后半生铭记于心的人。
②
程与光第一次见沈迦漓,是在她十三岁的时候。
她初一。
程父是退役军人,与沈迦漓的爸爸是战友。
某个下午她正从后花园摘了一栏草莓回到房里时,听见父母说要见一位老朋友。
“对了,那位沈叔叔的儿子和你是一个学校的,好像是叫沈什么漓。”末了,她母亲添了一句。
“沈迦漓?”她刚拿起一颗草莓往口里塞,说话有些含糊,酸涩刺激着味蕾,她不喜的皱起眉头,“我认识他。”
母亲看她手中咬了一口的草莓,连忙把桌上的拿走,“都说过你多少次,草莓要洗了再吃,怎么总是不听。”继而给她递了一杯果汁,又问:“你怎么认识的?我没听你提起过。”
“哦,我朋友向欣和我提过这个名字,说是人长得帅,成绩好还有个性,我没见过。”
“你们这些小孩子……”
还不等人说完,她就跑着上楼了。
“妈,我去练琴。”怕是母亲不放心,她又接着大声的说了一句。
弹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琴,程与光就无聊的躺在琴凳上,拿出口袋里的MP3听起了歌,不知不觉也就睡了过去。
播到舒伯特的小夜曲时,琴房门突然被打开了。
程与光迷迷糊糊的听见了开门声,也没睁眼,问了一声:“妈,人来了?”
“嗯,来了。”处于变声期特有的嗓音,让程与光一下子就惊得坐了起来。
“你是谁?”
少女的防备让沈迦漓失笑,“刚刚阿姨和我说,你认识我。”
“沈迦漓?”
程与光扎着的马尾因为躺的久了,有几缕头发散了下来,琴房的窗子开的有点大,吹起了粉色的窗帘,也吹起了少女的发丝。
沈迦漓感受到眼皮突突地跳了两下。
“嗯,是我。”
程与光终于笑了起来。她摘了耳机,伸出手。
“你好,我是程与光。”
“你好,我是沈迦漓。”
向欣说得不错,沈迦漓长得的确惊艳,尤其那一双眼睛,因为混血的关系,是深蓝色的。
笑起来,似乎能把人吸进去。
之后他们就下了楼。
程与光走在前面,似乎心情不错。
沈迦漓看着她,许久才开口:“你为什么走路总喜欢蹦蹦跳跳。”
她没有意识到第一次见面,他用的却是“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