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隌怒吼朝天放枪,将枪砸在地上,离开。方清目光疯狂渐渐平复,悲凄长哭。自己也曾是名门淑媛,单纯不谙世事。那年秋千架落,是他救下自己,笑着安慰自己,那笑容清风朗月般。
丁亥有些惊讶听完苏寒的话语,半晌才落寞说“昨天那个国军少尉就是你念了那么久那个人?”苏寒点点头“我和他说好了,等北伐彻底结束后,我就和他成婚。”丁亥打着哈哈“那感情好,你别这样看我,嗨,你不会被那群兔崽子给说信了……”
“谢谢你,丁亥。”苏寒忽然轻轻抱住了丁亥,松开后笑着,丁亥掩不下的落寞她怎么看不明白,这十年的陪伴怎么会不懂。
街衢行人拥挤,慕容隌紧牵着苏寒,“明日我便要和你那边友军一同去北伐。”“那你注意安全,我等你。”慕容隌笑笑,反握住苏寒手掌,目光一如初年深情。
第二天津城便开拔了大批军队,慕容隌戎装英气逼人,策马出了城门,丁亥随即也是随着接应的共军出行。
苏寒注视着两个对自己最重要的人离去,此行国共合作,倾力北伐,自己也该守在自己岗位,协作处理津城事物。
战事一路凯歌,苏寒接连收着捷报,心下也是满心欢喜,不觉已经是两月有余,等他归来可以告诉他一个好消息。
夜幕深深,苏寒结束一天工作,疲倦的走在无人的街道。不经意瞥见身后尾随的身影,苏寒赶紧拿出手提包里的枪,朝后开去。
“是我,小寒。”,身影浑身血迹,身后还走来一人正是小齐搀着重伤的丁亥哭腔“指导员。”
几人找了个僻静场所,丁亥大口喘气“小齐,去,守着。”苏寒心下早已紧张“那,阿隌呢?不是捷报频传吗?”丁亥蔑视一笑“捷报是真,正是因为捷报频传,国民党才反水的这么快,立刻朝我们开枪”
“不可能,不可能,你说阿隌,怎么会?”苏寒悲泣中更加是愤恨,丁亥继续说“咱们要抓紧时间出城,小寒,走吧!”苏寒扶起丁亥“那也要先给你救治。”
小医馆里,医生从丁亥身上取出子弹,长舒一口气“好了,今天待一晚,明早才能活动。”丁亥还要说什么,苏寒坚定打断“你好好养伤,剩下的交给我。”
清晨才开始,大规模的搜查逮捕共党人士就轰轰烈烈开展,不少人直接当场击毙,城内一片血腥。
苏寒将自己伪装的严实,出去买早餐匆匆折回,在路上顺便买了份报纸才知上海那边更加严重,爆发白色恐怖。
或许看的认真,没留意撞到人,怀里东西散落一地,脸上的围巾也撇开一角“呵呵是你,她就是城内共党头目,抓起来!”尖利的女声响起,苏寒抬头就看见方清恶毒的神情。
一群国民党士兵涌来,制住苏寒,方清举手就要打下去,一只手拉住“够了。”慕容隌快步过来,看了眼怨恨的苏寒“带回去审问。”
会客厅内,苏寒被绑住,方清得意一笑挽着慕容隌“你看到没有,你永远都做不了慕容夫人,这个位置只有我。”慕容隌眼神冰冷一片“苏寒,你我各有立场,只要你交出这城内其他共党名单我就放了你。”
“呸,侩子手,休想。”苏寒心下悲凉,慕容隌走近拔枪抵住苏寒额头“说,别逼我。”苏寒心痛不已依旧面色如水“我从不惧死,慕容隌你开抢啊!只是你别后悔。”
“慕容隌,怎么下不了手?嗯?你也是同党不成。”方清恶毒一笑,慕容隌手一抖,终于还是冷声“她和我没关系。”
“嘭”,苏寒看着左胸口上,蔓延血迹,凄凉一笑附在慕容隌耳畔“你亲手杀了你的孩子。”眼前渐渐黑暗,慕容隌的厮吼似乎伴随着沉寂而去。
离别终见
春来花开,又是一年好节。
苏寒看着病房外灿烂的阳光,似乎不相信自己还活着,那一枚子弹没有射中心脏,这才捡回一条命。
“小寒,我买了水果。”丁亥走近,坐在床边削苹果“医生说胎儿保住了,可很虚弱,你可要好好休息。”苏寒黯然“过几天出院,我会打掉孩子再去根据地,不想和他有任何联系,这个孩子本就多余。”丁亥手一滞“你,好吧,小寒你做什么我老丁都支持你。”苏寒看着眼前憨厚的男人,忽然没来由温暖,轻叹息。
那次的搜捕,幸好他逃过一劫。
战事似乎愈加激烈,1937年爆发全面抗战,颠沛流离的又是多少人,多少恩怨似乎抵不过炮火洗礼。
苏寒随着军队去往延安,一路上,丁亥一直陪着,战火纷飞,是这个人舍命在护着自己,保住自己免遭死亡威胁。
这次,大批日军疯狂的炮轰这个高地,丁亥带领的军队始终没法突围。“小寒,他娘的,这次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丁亥呸了声缩在土坯后,苏寒忽然握住他的手轻声“这次我们不死,我就嫁给你。”丁亥睁大眼睛狂喜后,举枪就朝前面打去“兄弟们,杀啊!”
黎明时分,终于来了部队接应,丁亥浑身是血抓着苏寒“我不会死的,小寒,我老丁还要娶你勒。”苏寒含泪笑着颔首。
八年抗战终于等来胜利,全国沉浸在一片欢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