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翅,奥德之翼!”
“那艘船居然还不肯放过我们。”艾斯刚说完,小艇被掀翻,两人被大海吞没。被暗算了……他不会游泳是吗?塞茜娅拼命往海面上游,但艾斯好像进了水里完全没力气了……竟开始下沉!
“你会撞上去的!”
海贼们打了个寒战,塞茜娅不知为什么,双手刺得更深,几乎把甲板刺穿。
‘能力你个头!’她心里骂道。
“恩……”她咬紧牙,鲜红的血液顺着洁白的羽流下。
海贼船上的人见塞茜娅飞了过去,惊恐地叫了起来:“她也是能力者!”
“我的同伴……在那边等我。”甲板被彻底刺穿。
果然,力不从心啊……
早就习惯一个人冒险了啊。
她重重地摔在甲板上,翅膀在甲板上摩擦出一道道血痕,双手深深刻进木板里,脸憋得紫红,沉重地喘息着。艾斯从碎木块里站起身,手上青筋暴起,完全没有了乐天派那幅玩世不恭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愤怒。
“小心了……我要……滑翔了!”
“开火!”船长大吼:“把她轰进海里!”无数枪支对准她的翅膀。
“糟了,忘记问他们止血的药在那里了。”他把帽子扶正,向塞茜娅走去。看他严肃的表情,塞茜娅真不习惯。
理想?自己曾经想做天族的守护者……为此不惜永无止境地战斗。塞茜娅讽刺地笑了笑—自己在这个世界里还没什么理想呢。
“你坚持一会。我去找药!”艾斯冲进船舱。
一对纯白的翅膀展开,微微泛着蓝色的光,霎时水花四溅。天族的战士生来就有翅膀,在深渊战斗时她的飞行能力已经很纯熟了,要不是翅膀也被绑起来,她不会被轻易扔下深渊的。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可是,我才不会死在这些家伙手里……”她呼出一口气,鲜血不断从翅膀上滴落。
艾斯忽然主动开口,她转过头,发现自己的魔石居然在他手上。他补充道:“在厨房外找到的。”她有些震惊,还有些后怕地接过魔石,“谢谢……这石头是……很重要的东西。”
艾斯笑了笑:“你力气真够大的……”
“这个东西,是你的吧?”
等等,他说世界的尽头?
“带我去伟大的航路吧。带我去……世界的尽头。”
“不知道……”旁边这个乐天派作痴呆状。
“炎戒……”
“如果不是担心船毁了,我还真想烧了这船。”艾斯的手忽然滑了一下,塞茜娅十指一用力,指甲险些刺破他的皮肤。一阵撕裂般的痛苦从她的翅膀传来……
“那就这艘吧。”说着,她朝海贼船飞去。
“是啊,可是很少有人能到达那里。”艾斯有些踌躇满志了,塞茜娅却一直沉默不语。他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也不知道在思忖什么。
“你一个人出海连航海术都没学吗?”她惊讶地看着这家伙,还真是三分勇气七分傻气呢。艾斯丝毫不担心这些问题:“是啊,不过以后找到同伴就没问题了。你以后打算怎么办?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伟大的航路?”
“砰!……”五个海贼被她滑翔的双翼推进海里。
一滴鲜血顺着她的翅膀流下,滴在艾斯脸上。
“对呀,他是火!”她抓住艾斯的左臂,呛了一口海水,感觉喉咙里像灌了铅一样。
“你……快放手啊!再这样下去你会……”他惊慌地叫了起来。
“其实现在也可以烧起来。”他说着,一束火苗从手指上升起。
“轰!”
她装作没听见。
“伟大的航路……通往世界的尽头?!!”
再一次的,塞茜娅被严重打击了。
“呵呵,一不小心吃了烧烧果实……不好意思啊。”他竟又有些邪恶地笑了起来—这家伙是不是到了世界末日都能笑出来的?!现在可是在海上漂流啊。
“你们这些不可饶恕的家伙。”他压低了嗓音,但这只是暴风雨的前兆……
“你想把小艇都烧了呀!!!”塞茜娅大叫。
“哗啦!”
“刚才你也太玩命了。”
“那是许多海贼梦寐以求的地方。那是……追求理想的航路。从那里,可以到达世界的尽头。”他换了个姿势坐,遥望着海平线上的晨曦,将左臂搭在腿上,左臂上竟有奇怪的纹身。“ASCE”其中S被一个叉盖住。
“我……?”
“谢谢。咳咳……”艾斯吐出一口海水,低声说。
塞茜娅平展开血染的翼,顺着风向朝甲板滑去。
干脆……转移话题吧。“你刚才在船上是怎么回事?你好像烧起来了。”头一次和人类独处呢。她有些不自在地问道。
这个吃白食的家伙居然和自己一起逃难,自己到底是什么运气啊?塞茜娅看了看旁边这天塌下来都不在乎的家伙。
“伟大的航路有什么好的?”
他露出了疑惑的神色,或许在他看来这是个普通的项链。正因如此,她就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留意这些。
“你……如果不行就先别管我。”艾斯有些担忧。
“这颗月光下泛着蔚蓝的光的石头……是我和同伴最后的留念。”她欲言又止。那段过去,究竟要不要告诉这个才认识不久的人呢?
“该怎么办?”塞茜娅艰难地抓住艾斯,由于沾了海水,她的手是滑的。“大海上没有别的船了。”他平静地答道。
“不就是个鸟人吗?”那船长刚说完,就被艾斯提了起来:“你再说一遍试试。”他冷冷地说。他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就连眼神都令人毛骨悚然,像……恶魔。
这样的邀请,未免也太突然了点……自从在天族的导师面前选择做一名杀星,她便专注于提升自己的战斗能力,最多学习战士必备的技巧,例如锻造武器,以及制作一些简单的治愈药剂,那些仅仅是止血的药而已。由于是杀星,经常独自战斗,如果不是后来结实了她的同伴,现在还不知道同伴的意义。可是在她的过去,和同伴一起战斗的经历却是刻骨铭心。
“我要是放手,两条命就搁这里了。”她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又有几枚子弹穿过她的翅膀,白翼已被染得鲜红,羽毛纷纷飘落。
“现在没时间和你开玩笑!”
“……”艾斯露出惊讶的神色。
“你好重。”她喃喃道——她可从来没带着谁飞行过。
看来,只有她正经点才行。“那么,什么时候才能漂流到下一个岛去?”
他划出一个火圈将他包围,大火顿时蔓延开来,着火的海盗一片鬼哭狼嚎,跳入大海。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啊!!!”他还没说完,火焰就蔓延了他全身……艾斯的手指变得火红。
“少废话!”她瞪了他一眼:“那还不如刚才就让你沉下去!”她娴熟地闪避,就像自己对付弓星时一样。海贼们的炮火依旧未停止,反而更加密集。她逐渐感到力不从心了。
一声巨响打破了片刻的宁静,塞茜娅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股大浪便袭来。
他愣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