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卖之后(3)

2019-10-10 16:50:15

世情

“你找他干啥?”

“有事。”

“你能有啥事找他,回去吧。”

“我来看看成涛媳妇听话不?”

“东子,你最好赶紧走,村长要是知道你来了,肯定饶不了你。”

“看看怎么了,村长也没说不让看啊!”

“走,你走!”老太太看不见,胡乱挥了拐杖,打到了刘东子,他抓住拐杖一扯,老太太跟着往前倾去,我赶紧把人拉回来,没掉下炕去。

刘东子黑了脸,眯着眼,愤愤地注视我,好像我不应该这么做才对。我躲在老太太身后,有点抖。老太太急了,扯开嗓子冲着窗户外头大喊大叫:“来人呐~”

刘东子狠狠盯着我看了几眼,转身走了。他特别不甘心的眼神和凶狠的模样,让我害怕。人一害怕,心跳就快,老太太感觉到我害怕,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姑娘,别怕,成涛一会儿就回来。”

“他看我眼神,太吓人了。”

“作孽啊~”老太太慢慢走了出去,不放心又回来坐在我旁边了。

我们俩就这么坐着,屋里一片黑暗。

“咋不开灯。”

突然变亮,我闭了一会儿眼睛,再睁开。

身边的老太太睡着。

成涛愕然,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大概奇怪老太太怎么睡的好好的,而没有被我敲晕或者杀死。

其实我也想,但是脚踝的绳子,我确实解不开。

“刘东子来了。”

“来干什么?”

“看我。”

“对你动手了?”成涛怒目圆睁,滔天的怒火散发出来,大概是我的眼神太委屈,成涛一转身,就出去了。

我推醒老太太,告诉了她。她骂我长舌妇,拄着拐杖快速离去了。我猜,肯定是成涛和刘东子有过节,而且是关于女人,不然刘东子怎么偏偏对我感兴趣。

外面一阵打骂的声音之后,是刘东子歇斯底里的吼叫:“成涛,你特么给老子等着!”

成涛回来一眼都没看我,晚饭也没做,就躺下了。老太太给了我几块一捏就碎的饼干,也不知道多长时间的了。

难得的,老太太没说成涛一句,回西屋了。

我心忐忑,直觉告诉我,成涛是生我的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果然,成涛翻身压住我,一只手就桎梏住我的双手举上头顶,另一只手掀起我的卫衣,直接扯下来,成涛混身蛮力,几下我就身无一物了。

我求他放过我,他根本不理,铃铛不停晃动,响声跟着不断。

我没有像那姑娘一样,在夜里哭喊,也没有挨打。当我摸着黑穿好衣服,成涛又给我扒光了,只是这一次,他解了绳子。

没了铃铛的响声,我觉得很诡异,因为我和成涛一点声都没有。

我又开始穿衣服,成涛赤身裸体不动弹。我穿好衣服不敢再躺下,就靠在木柜子上,呆坐在黑暗的夜里。

“生个孩子,放你走。”

这一句,算承诺吧!

半个月后,村里出事了。那姑娘用绑她的绳子勒死了刘东子的父亲。

刘东子家里人多,父母都在,兄弟三人。老大有点智障,刘东子是老二,家里基本他说了算,三弟最小,才十岁。

姑娘住在刘东子屋里,他前脚出门,哥哥后脚就进门,刘家着急抱孙子,也不管。姑娘刚开始反抗的厉害,刘东子就打她,哥哥听见叫声过来护,刘东子一块打,哥哥就挨着。

今天,刘家人全下地了,刘父提前溜回来,钻到姑娘屋里欲行不轨。姑娘本就性子刚烈,对于刘父的骚扰更是抗拒,极度抗反的情绪爆发,硬是勒死了人。

刘母哭天抢地,哥哥依旧傻乎乎地看姑娘笑,刘东子一反常态,什么也没说,草草了事埋了人。

这些是老太太回来说,我听到的。她骂姑娘狠,也骂刘父活该,还骂刘东子不孝顺,都没给刘父打副棺材就葬了。

成涛不说话,吃完了饭,编了几个筐,躺下了。

大概是死了人,成涛没心情,自上次开始,今晚没碰我。

一晃,我已经消失一个多月了。我不纠结有没有人找我了,也不纠结我逃不逃的出去了。我心态变得平和起来,白天晒太阳,晚上早睡觉。

我开始跟着成涛下地干活,将棉花秧苗一颗一颗移植到地里,一般是他干活,我看着。村里人见了,都说成涛疼媳妇,只有刘东子见了我,盯着一直看,成涛会沉下脸,挡在我前面,让他滚。

夏天来了,天气越来越热,让我起了一身的痱子。成涛让我穿他的薄衫,我不愿意,老太太骂我事多,热死了拉倒。成涛在井边洗澡的时候,我也过去了。他不让我用凉水,给我兑了热水,可洗完还是热。成涛拉我进屋,我不进去,我不喜欢黏腻腻地靠在一起。

老太太总是偷偷问成涛,为啥还没怀娃?成涛也会皱眉头看我肚子,我一脸无辜的看他,他便转移视线。

这一天,成涛要带我去医院检查。村长叫来一辆破旧的面包车,还有村里的四个男人,我知道他们是来盯住我的。

一路上,成涛沉默不语,我也闭着嘴巴。当四个人聊到,和我们一块来的,另一个姑娘,刚来几天就趁着没人自己捂死了自己时,成涛朝我撇了一眼,这一眼里的不安,很明显。

我已经想不起来姑娘的模样了,她一直哭,哭到嗓子哑了还在哭,后来被喂了药水,睡了后半部分的路程。只记得她的眼神里,始终充满了恐惧,是那种生无可恋的无限恐惧。没想到,人就这么没了。

成涛,应该早就知道了吧!在村长要他看好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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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卖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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