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鬼

2019-01-29 20:17:08

青春

于是程兰兰买了几支钢笔送给了全班前三名,又多给了岳阳一个笔记本,本子上是程兰兰亲手写的一句话——这世上若有南墙,撞碎便是。少年的心在翻开扉页看到这句话时,仿佛短短地顿了一下,岳阳很开心。一个17岁的少年在太阳初升之时抱着一本笔记本不顾形象地蹦了起来。

岳阳原本以为自己对程兰兰的喜欢仅仅只是青春期的正常荷尔蒙反应,直到半年过去,他才清楚地知道,这种喜欢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这世上若有南墙,撞碎便是。

大学四年,岳阳有些颓废,没了程兰兰的他有些沮丧,再也没有当初的干劲。上课也无精打采,迟到早退,打架斗殴,被学校记了大过一次。

“我爱你的逆否命题是什么。”程兰兰走到了离岳阳只有一米的地方,此时恰巧吹来了一阵风,让岳阳嗅到了些迷人的香气,他的脸莫名红了些。

岳阳就坐在课桌第三排靠窗的位置,一只手支着窗沿,另一只手有节奏地敲着桌面。

1.我虽然心急,更害怕错过你

岳阳大学四年一次都不曾回过家,就连过年也是一个人待在学校。他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去找她。

再后来,岳阳毕了业,本想留在这个城市,可是岳阳的母亲病重,他不得不再次回到了生他养他的地方,找了个工作又开始了浑浑噩噩的生活。

“哈哈,就你们高考那天,我闲着没事便去领了证。我们相亲认识的,时间不久,我们年龄也不小了,就干脆结了啊。”

“简单,先把‘我爱你’转换成‘如果……那么……’的形式——如果我爱一个人,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你。而它的逆否命题是——如果一个人不是你,那么我一定不是这个人。”

我爱你的逆否命题是?

而它的逆否命题是:

岳阳害怕自己的情感会给程兰兰带来不好的影响,所以他小心翼翼地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只敢将自己对程兰兰的爱意写进日记本。

岳阳还学会了煲汤,学会了做家务,学会了买口红,学会了批改作业,那是为了哄她。

岳阳学会了扎风筝,学会了画小人,学会了唱儿歌,学会搭积木,学会了做各种鬼脸,那是为了哄她的女儿。

岳阳工作越来越努力,他打听到了程兰兰的住处,在并旁边租了个小屋子,每天早上都装作不经意地与她碰面。

“不知道,他可能有急事吧,看他那么急的样子。”

“兰兰,那同学呢?我这刚倒杯水的工夫,他人怎么就不见啦?”

一年后,岳阳在单位偶然碰到了高中的老同学,两人在一起聊天叙旧,他终是忍不住,问了句程兰兰。

“老公,是岳阳来了吧。岳阳快进来坐啊,你这孩子怎么还拎了东西,这么热的天可热坏了吧。”程兰兰在里屋听到有说话的声音,便踩着凉拖跑了出来。

岳阳没有想到自己开小差竟然被抓包了,有些局促地站起来,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岳阳也不是没有谈恋爱,可每段感情都无法持久,因为他心中始终有着一个程兰兰。

“我,我祝你新婚快乐。”岳阳将兜里的耳环掏了出来,塞在了程兰兰手中,然后似的离开了程兰兰的家。

如果一个人不是你,那么我一定不是这个人。

可是每每看到笔记本上的话,岳阳就想去撞碎那碍事的南墙,他想告诉程兰兰,自己爱她。岳阳想好了,等高考结束,只要自己能考出一个好成绩,就去告诉程兰兰自己的心意。

那个同学面露惋惜地说:“程老师离婚了,她老公对她不好,我妈在医院上班,听我妈说老师产检、坐月子的时候,她老公一直没露面,就在外面打麻将。老师坐完月子,就跟她老公离了婚,这都有两年了吧,后来也一直没再嫁,怕别的男人对她女儿不好。”

2.只要你一个眼神肯定,我的爱就有意义

岳阳的成绩不算好也不算坏,他本人又属于丢在人堆就找不出来的类型,因此鲜少有老师能记得起他。

“今天,是我第一次来这儿上课,就当跟你们打个招呼,互相认识认识,我大你们大概十岁,虽然可能有些代沟,但你们可以管我叫姐。”

“我,我是岳阳,来看程,程老师的。”

简单,先把“我爱你”转换成“如果……那么……”的形式:

她还是那么爱笑,岳阳想。

岳阳慢慢地陪着程兰兰,他愿意一直陪着。

岳阳的心怦怦跳着,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腾着,他觉得自己恋爱了,就在刚刚!

“明天开始,我们就要认真地上课了,这道关于逆否命题的题呢,就当是我给大家加深下知识印象。”

岳阳不急,岳阳知道她被伤得有些深,她害怕,岳阳都知道。

岳阳像打了鸡血一样,开始认真地学做饭。每天都照着菜谱练习,每学会一道菜,他都会送给程兰兰和她女儿品尝。

岳阳看着这个男子,心里咯噔一下,冒出了一些想法。今天天气并不怎么热,但几乎是一瞬间,岳阳后背就湿了一块。

岳阳看着她轻快地对自己眨了眨眼,心倏地跳动得快了起来。

岳阳一抬头就看见了程兰兰耳朵上戴的耳环,他觉得今天的程兰兰格外的美,脸颊有些微微的红润,最重要的是那细长的耳环是自己当年送给她的。

新来的女教师,背着手笑着对我们说,她姓程,细碎的刘海顺着风浮动着,衬得一双眼眸甚是好看。

后来,岳阳选了一所离家很远的大学,家人不舍,岳阳只说了句,男儿志在四方,便拎着行李离开了生活了18年的地方。

岳阳听完满脸震惊,随即一种欢喜涌上心头,就像失去已久的至宝又重新为自己所得。

岳阳就像当年得了笔记本一样,高兴得难以自制,不同的是,这次是24岁的男子高兴地蹦了起来,而他怀里抱着一个面若桃花的女子。

开门的是个男子,身着浅蓝色衬衫、黑色西装裤,脚上穿着一双拖鞋。

“程,程老师,你什么时候结的婚啊,之前不是还是单身吗?”岳阳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才完整地说完了这句话。

很快便到了约定的日子,岳阳手里提着一袋水果,兜里揣着自己买的耳环,去往程兰兰家,他一路上不停地摸着兜里的耳环,手心微湿。

如果我爱一个人,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你。

从此,岳阳更加努力,他害怕自己会失败,所以他卯足了劲儿去学。就这样,到了高考放榜的时候,岳阳取得了全校第一名的优异成绩。

后来,岳阳就像换了一个人,上课再也不轻易走神了,除了偶尔看着看着程兰兰就会不由地发起呆,其他时候都很拼命地学习。终于在高三上学期时候,岳阳拿到了全班第一,全校第三的好成绩。程兰兰很高兴,自己第一次带班就和学生们磨合得这么好,而且这个班还是全校排名特别落后的班。

“你是?”

岳阳欣喜地跟程兰兰约了个日子,想向她当面道谢。程兰兰显得很激动,她一直都很看好岳阳,觉得这个少年既聪明又肯努力,是个十分上进的学生。在得到程兰兰的首肯后,岳阳满怀激动地取出自己存了很久的零花钱,去首饰店挑选良久后,最终选了一对细长的珍珠耳环,他想程兰兰带上这耳环肯定会很好看。

程兰兰——岳阳觉得这新来的老师比他这个正直青春的少年郎还要有朝气,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笑。岳阳定定地看着教室里唯一站着的白衣女子,不由地笑了笑。

“那边靠窗坐着的穿黑色短袖的同学,我的名字很好笑吗?我看了你半天了,你可笑了好一会儿了。有什么好笑的事情,给大家分享一下嘛。”

程兰兰抬了抬手,示意岳阳坐下来,转身离开的时候,问了句他叫什么名字。

“同学,我初来乍到,就当交个朋友可好,放轻松哦。这样,我是数学老师,我就考你一个简单的高一数学问题可好?”

“同学不要紧张嘛,答不出来也没关系,不要脸红哦。”

台上程兰兰意气风发地讲着课,台下岳阳暗自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学习,为了她能多对他笑一笑。

终于,第二年春天,一个春暖花开阳光明媚的日子,恰巧也是岳阳的生日,岳阳做了一大桌的菜,唤来程兰兰和她女儿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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